感觉到何应雨身形不稳,宋双榕起身,把他扶到床上躺下,同时在内心感谢他的不追问。
氤氲热气中,何应雨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半瓶白酒,绿色玻璃瓶的经济装,宋双榕笑他:“怎么喝这个?”
“外景太冷了,喝一点提神。”何应雨双手撑膝站起,从柜子里翻出两只马克杯,像倒水一样,把半瓶酒分光了,递给宋双榕,“别说你不想喝。”
吃的差不多后,两人把电关了,却都没起身。宋双榕没喝几口酒,只感觉到轻微的眩晕,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何应雨放下杯子,问:“吵架了?”
他是少数知晓宋双榕和李聿关系的人,相互见过几面,对李聿的评价是“那个老古董”,也劝过宋双榕“你跟数学老师睡一起不会做噩梦吗”,并提出隐忧“他发量如何?用脑过度以后头会秃吧”。
结果,应付道:“没什么不好,还能每天跟你待在一起,我高兴都来不及。”
李聿“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但把宋双榕拉进怀里,抱紧后贴了贴他的嘴唇,想要接吻,宋双榕没有拒绝。
结束和陈北燕的通话,宋双榕打开论文文档,毫无思路地编辑了几行,返回重读,发觉漏洞百出,又删掉了,踱步至窗前。
乌云低得与楼层平齐,风也大了起来,楼下的银杏树被吹得颠倒如金浪翻涌,黄叶漫天。
快下雨了,宋双榕把窗关好,给何应雨发消息打探:“你论文写多少了?”
已经搬回宿舍,宋双榕无意隐瞒,盯着锅里凝固的一小块油斑,轻声说:“我们分手了。”
“什么?”何应雨用力地眨眨眼,像是在确认此刻并非酒后出现幻觉一样,重复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分手了。”宋双榕拿起一根筷子,把汤面上的油斑戳碎了,一字一字地说:“分手,分开了的意思,不在一起了。”
其实他也知道,何应雨并非听不懂,只是震惊下的惯性发问,但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逐字解释,就好像是重复给自己听一样。
静了许久,何应雨努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绕过矮桌,双手搭在宋双榕的肩上,用力向下按了按,没说什么。
何应雨马上回复:“说出来吓死你!”
“写完了?”宋双榕连忙问。
几秒钟后,何应雨发来一张截图,空白的文档上方只有一行标题,宋双榕放下心,把电脑关了,回道:“什么时候回来,请你吃饭。”
“马上,”何应雨发语音,背景音听起来像在车内,“正在下雨,我顺路买回去,你别出门了。”
没过多久,何应雨偷偷摸摸地敲门,手拎两袋火锅菜品钻进来。两人把门锁上,冒着记过风险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