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沨帮把病床摇起来,再次正面看着他时候,迟来恐惧和想念气势汹汹地涌出来,烧红眼眶。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哥,摔下去时候点都没有害怕,因为跟菩萨许愿,保佑你生平安。
可能是太贪心,还偷偷许和你永远在起愿望,所以只能实现个。”
“瞎说什。”江沨拇指遍遍磨损着虎口处,直到皮肤都发烫。
“不管你在不在身边,都能平安活着,并且活得很好,但如果你不在,也很难活下去,明白吗?”
“你烧退吗,哥?”
他拉过左手,在额头上贴下,“退。”
胳膊抬,脖子上东西从领口滑进去贴在皮肤上,凉凉。
低头看过去,是曾经江沨亲手给系上那只平安锁。
后来东窗事发,解下来还给陈阿姨,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被他重新系上。
确表面上过得很好,连都差点被骗过。
眼眶酸胀厉害,视线也逐渐朦胧,连抬手力气都没有,任凭泪珠滚落在枕头上,耳朵里好像也进水,闷闷,分不清这是陈阿姨说话还是自己身体里声音:
“快点好起来吧,他需要你。”
输完水之后又额外吃大把花花绿绿药片,药效起很快,痛感逐渐麻痹同时眼皮也疲软下去。
决定不再硬撑,遵从药效睡过去。
他说这些话时候,并没有用很严肃或庄重语气,就只是像问有没有吃晚饭样自然而然,以至于停滞许久才彻底明白。
靠回病床上平复着呼吸,护士推门进来,看到病房里有两个人时愣下,才端着托盘过来,“换药。”
外伤最严重是右手手心,因为握玻璃片
江沨顺着目光看下去,“别再摘下来。”
拇指大玉石贴在胸口,稍会儿就染上体温。
“杨小羊说,是你把从山下背上来,受很多伤……”手背顺着脸侧滑到他下颌上道伤上,“疼吗?”
“不疼。”他把手握住,坐在床边,“吃过饭吗?”
点头,“吃药前喝粥,然后才睡。”
冰凉手从脖子两侧滑下去,似乎是绕过什东西,细细道触感划过后脖颈,惊,睁开眼。
江沨正站在床边,弯下腰在脖子上系东西。
“哥?”
他不作声,很快系紧之后才直起身,穿着和样条纹病服,袖口有点短,手腕,手背上结痂细小伤痕全都露出来。
大概是生病缘故,整个人都褪去带着温度颜色,头发和皮肤黑白分明得厉害,像是雪地里枯树,枝干轻轻掰就会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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