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迅速关机把手机扔进书包里。飞机轰鸣而起,很快便把海城远远抛在后面。
告诉自己需要冷静几天想个万全方法,想个完美骗局,让江沨重新做回正常人,让他相信从始至终只有是不正常而已。
或许这只是不甘心就这样和他仓皇诀别借口。
因为想当面认罪,虽然过程定难熬又痛苦,像是凌迟样片片剐掉肉,剖开心,血淋淋地对他说谎,但是只要能再见面,只要能再见面。
最后面。
好在外婆没听出异样,只是问是不是已经考试完。
“嗯。”点点头,又想起当初约定好说高考完接他们到海城玩,时失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考试完回家玩几天吧?”外婆徐徐道:“外公想你啦。”
鼻子酸,揪住水中浮萍般连声问:“可以现在就回去吗?好想回家啊外婆。”
“你这孩子说什呐,”外婆轻嗔,尾音如既往咿呀绵长:“回家有什不能呀。”
,还有无处可道委屈与不甘并吐得昏天黑地。
好像吐出去就不存在似。
不知道过多久,脚踝传来阵粗粝触感,胡乱踢开,那感觉消失瞬又迅速贴上来。
低头去看,刚刚那只跑走猫又回来,正对着脚踝磨爪子。
头朝下太久已经充血眩晕,扶着墙坐下,几乎和周遭垃圾融为体,被丢弃在最阴暗角落。
奔波整夜,天色
“外婆,”擦擦又浸出泪,“马上回去,你和外公等啊。”
挂掉电话把瓶子里剩下水倒在块干瘪西瓜壳放在猫面前,抚摸它垂下啜水头,“要回家,谢谢你。”
出租车车窗完全落下,风兜进来掀翻头发和衣领,暮色开始沉沉下落,把整座城市都镶上层柔和暖黄色。
海城这大,到处都光鲜艳丽,海滩、山涧、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只有满身泥泞,像是这个城市最逼仄角落里烂掉果子,散发着发酵后酸腥,狼狈地逃离。
登机时,握着手机,犹豫再三给江沨发过去条:“哥,回家几天。”
猫跳到腿上往怀里钻,下下抚着它,仿佛抓住些许热度样,最后把头埋在它被污水打湿成绺毛发里,涕泗泪水把它毛沾得更湿。
手机又响起来,不想接,怀里猫却受刺激般不安地呼噜起来,只能边安抚它边掏出来看。
“是外婆。”低声说,声音粗粝像是嗓子里含着口沙。
脚边有半瓶被遗弃矿泉水,看起来还算干净,伸长胳膊捞过来,隔空倒进嘴里润润嗓子才按下接通。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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