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人,原是配不上。”
怀着孩子许良娣亲自到太子妃跟前陪着掉回眼泪:“莫说你,这心里……那孩子在跟前好好地养百来日,怎就,怎就……”她真心实意地掉眼泪,眼眶红得恰到好处,每声抽泣都让李福贵想起小长平刚出生时那阵嘹亮啼哭。
那时太子说什?他说:
“福贵,这孩子哭得这好,将来定长命百岁,垂拱而治海晏河清!”
许良娣哭得那伤心,周昭训刚想张口,太子妃就握住她手,握得紧紧,人都走,她俩也没说句话。
小长平死换来赵王党倒台。
赵王妃母家原也是许家旁支。许太师死后,当家是许皇后哥哥许良娣她爹许太尉,此人能耐不高,脾气却大,许家其余各房没几个看他顺眼,私底下早已斗得相当厉害。先太子身边原也有不少许家人,太子妃虽姓许,却只是许皇后隔房侄女,哪里有亲侄女靠得住?先太子又念着他生母,真真不识抬举。许皇后兄妹不管不顾地除先太子,多少也有点“清理门户”意思,只是这下点燃许家其他人怒火,便以赵王妃父亲为首,集结在赵王身边公开与许皇后打擂台。
赵王妃谋害皇孙,实为大逆不道,太子在朝堂上痛骂赵王妃父亲有辱许太师清名,跪下来哀哀恸哭,许太尉立时也老泪纵横,表示此事简直家门不幸丧心病狂,定要“清查到底”,许皇后脱簪披发,跪在皇上面前请皇上不要因为自己宽恕许家那些不肖子孙罪过。
许家人向趾高气昂,突然又下跪又痛哭,把皇上吓得够呛,立时下旨彻查,彻查,定要彻查。许太尉长子当天就亲自将赵王妃父亲押下狱,如此神速,连沈老丞相都上书为公正无私许太尉表功。
小长平到底是不是真被赵王妃捂死,重要吗?谁还在乎呢。
等前朝纷纷扰扰告段落,太子妃病也好些,与太子四目相对时,四周只剩下阵静默。
“瑶瑶,娇娇儿,过些日子,带你到别院走走,好吗?或者,你也可以同周昭训起去,她
稚子之死与朝堂之争,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事。
周昭训将从外头听来,点点讲给太子妃听,太子妃斜倚在贵妃榻上,眉目间片荒凉。
“阿柔,他们这些人真厉害,是不是?你说,从前怎没看出来他这厉害呢?”
李福贵吚吚呜呜地想为太子说两句好话,太子妃却冲他笑笑:“福贵,只是在想他伤不伤心。”
她望向窗外那排青青竹子,面上平静无波:“他大约也是伤心,只是他没空,他还有更重要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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