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延反倒不和游淼插科打诨,游淼恢复了点力气,接过碗,自顾自喝粥,心里一点心思转来转
游淼没力气道:“还不来……”
大夫开了几帖药,张文翰吓得够呛,忙出忙进的,又要揍跟的摇光,游淼忙摆手示意不用怪他,喝了点去暑气的药后光饿着,一口气便渐渐地顺了。外头又听有人来访,程光武便道:“我家少爷中暑了,正躺着呢。”
游淼闭着眼,耳朵里却听见了,问:“谁?山庄里来人了么?”
程光武进来道:“丞相府派来的人,说请少爷去喝酒。”
游淼连答话的力气都欠奉,就这么躺着。夜间又服了次药,方渐渐地好了些,却依旧有点胸闷,躺着起不来,入夜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
游淼只觉十分乏味,说:“管他的呢。”
他心里清楚得很,第一个策题明显是最好的,既迎了李宰的意,又合了天子的心。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朝中上下,不都是打着和为贵的心思么?孙舆也这么说过,然而孙舆所说,与李延那个爹所做的事,却又是天差地别。
到了这种时候,要令边疆稳住,只能开战!游淼一想到赵超败得那么惨就心里冒火。而他与李治烽相伴数年,也对塞外民族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汉人给他们送钱,送帛,胡人是不会感恩戴德的,只会觉得汉人怕了他们。
只有以强硬手段打压边疆闹事的胡人,同时恩威并施,才有可能换回百年的安定。
“不是让坐树下,怎么还被晒中暑了?”李延的声音道,“帐子揭开些,别闷着。”
李延冰凉的手来探游淼的额头,说:“能用点粥不?我看是饿的,起来试试。”
游淼吁了口气,李延亲自来扶,游淼头晕眼花,喝了几口粥,舒服了。
“暧——”游淼道。
李延哭笑不得道:“看吧,饿得没力气,暑气早退了。”
随它去罢,游淼索然无味,回来喝了两杯茶,头昏昏的,也吃不下,说:“我去睡会儿,不吃晚饭了。”
游淼口干舌燥,在床上躺到半夜,额头滚烫,叫地上睡着的摇光倒水,程光武始觉不对,进来试了他额头,色变道:“只怕是中暑了!快去请大夫!”
摇光吓了一跳,毕竟他跟着游淼的时日最短,也不似李治烽般细心,一个不注意,连游淼中暑了都不知道,忙连滚带爬地起来,连夜出去请大夫。游淼脸色发白,连汗都出不来,果然是殿试时流汗过多,劳心竭力,耗神甚剧,又忘了喝水,秋老虎下中暑了。这么在床上一躺,就是躺足了三天。
“李治烽回来了没有?”游淼第二天醒来,虚弱问道。
摇光带着大夫来复诊,答道:“回少爷,这会儿管家兴许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