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笑着去洗手,出去时,孙舆又朝游汉戈说:“你文章不如你弟,须得扎实刻苦,认真读几年书。十年寒窗,此等经历,不是拿钱能买回来。”
孙舆此话说得甚不客气,游汉戈只得点头,额上渗出汗水,他那考卷哪能算什文章?明明就是游德川钱!只听孙舆又说:“你若是想图个在流州衣食不缺,让佃户出出进进,毕恭毕敬唤你声举人老爷,这便够,若想考个功名,至少也要再读个十年。”
“是。”游汉戈点头道,“老师说得是。”
孙舆又说:“你父倒是个极有才,也常在流州士人中往来,得空就常看看应叔伯去罢,你们沛县林家也出个举子,乃是沛县县令侄儿,这些都可熟络着些。”
游汉戈说:“谨遵老师吩咐。”
,有这想法,很好。”
孙舆道:“你也莫夸得过头。”
海知州笑道:“本就是上门看你学生来着,这便回去。”
海知州起身告辞,游淼与游汉戈两兄弟忙起身相送,跟着孙舆将他送出门外,孙舆再回来时,脸色有点阴晴不定,半晌不开口。
“今岁稻米斗几钱?”许久后,孙舆慢条斯理问道。
游淼洗手进来,也不客气就在孙舆旁边位上坐,挽起袖子泡茶,孙舆看眼,又说:“你呢,是个天资聪颖。”
游淼极会察言观色,三言两语中就知道孙舆青睐自己,青睐呢有青睐说法,于是便笑起来,寻思找点话说,片刻后只得说:“学生不敢当。”
孙舆那嘴角带着胡子抽抽,游淼注茶,以眼神示意,游汉戈便起身恭敬捧着茶杯,给孙舆奉茶,孙舆看也不看游汉戈,随手接茶,喝口时便放下茶杯,看游淼眼,颇有点啼笑皆非模样:“你父也算是用心良苦呐。”
游汉戈从不惯和官场上人打机锋,听到这话完全是云里雾里,但游淼却是明白,孙舆看他挤眉弄眼,便知游德川安排。
解元上门拜谒,还捎个捐出来举人兄弟,就连孙舆平生几乎也碰不到几次这等好笑事。游淼只是无
就连游淼也根本没提防他会问到这话,游汉戈更是莫名其妙,片刻后,游汉戈老实答道:“学生惭愧,学生不知。”
游汉戈虽跟随母亲谋生多年,却从不操持家财之事,应买米买油,都是王氏亲自办理,游汉戈只管做小买卖收钱,是以不知。
游淼心里算会儿,斗米十二斤,斤八文钱,便开口答道:“斗米约九十六文,今岁收成价卖九十文,市价百文。”
孙舆缓缓点头,游淼静会儿,说:“给老师泡壶茶罢?”
孙舆吩咐道:“先去廊下水缸里把你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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