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江嫣然带着他看过杨朵家嫁女,他亲眼看到村里婆婆媳妇来为杨朵送行和欢庆,但是当他被江嫣然推出杨朵家院子后,他看到却是地野草和荒废村屋。
就连村民都说,杨朵家早就死得个人都不剩。
现在用作婚庆唢呐,和那时候杨朵出嫁场景,有关系吗?
况且,江嫣然也说过,他们要为送女出嫁做准备。
可是算算时间,如果真是“太阳落山,月亮将出”昏礼,那出嫁应该在几个小时之前就结束。
送人出嫁,或是……
送人出殡。
燕时洵走过很多相对传统或落后地区,也不止次亲眼见过婚庆喜事,或是送丧哀事,对唢呐声音并不陌生。
只是,虽然他并不会唢呐,对乐曲并不精通,但也能从这有些熟悉曲调里听出,这并非送葬哀曲。
而是欢庆成亲喜乐。
燕时洵看着挽联中间空空荡荡墙壁,皱起眉。
他本想再走近些,看究竟是怎回事,想要从房间里遗落物件里找到杨云去向线索,也搞清楚在半年前房屋中到底发生什。
但是当他刚抬起长腿时,却忽地听到声唢呐声,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
那唢呐声音调极高,像支利剑直接冲破死寂夜色,穿透村落沉重压抑氛围,直扎向人灵魂。
像是不甘心呐喊和愤怒诘问,直戳着人脊梁质问人这生善恶。
燕时洵还从来没有见过,哪户正常人家是半夜嫁女。
可是,从唢呐声传来方位来看,就在村子里。
燕时洵记得,村民向他说过,家子坟村早就没有女孩出生,村子里都是男孩。
——既然适婚年龄人都是男子,那今日这婚
“这什声音?”杨土打个寒颤,感觉浑身汗毛根根直立,酥麻感从后背开始爬过全身皮肤,连肌肉都僵硬起来。
“这,这听着怪渗人啊。”本来害怕杨土在看到面无表情燕时洵时,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有些丢脸。
于是他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脸,打着哈哈想要缓解下这样诡异气氛。
燕时洵却想起,今天白天时他在村子里看到过异象。
还有那个笑容灿烂,名为江嫣然少女。
燕时洵顿住。
他面无表情转过头,沉下心细细分辨着这声音来源。
唢呐声声高过声,连连攀升,像是不曾平息愤怒和怨恨。然而在这样高亢音调之中,竟然也夹杂着两丝锣鼓配合喜意。
不像是哀悼人离去,而像是乐人吹吹打打,在为即将到来新生命庆祝。
唢呐从生吹到死,无论红白,皆是送行开路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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