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乱了心绪,手劲一松,林白汐轻而易举地挣开了他,自床边缓缓站起,捡过一件丝袍披在了肩上。
“韩默,我们的孩子才四岁。”
“不任性,不吵闹,也学会了看人眼色。”
“他已经在努力长大了,你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和他讲一句话呢?”
踏出房间前,林白汐哽声问男人道。
不止此刻,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视已经持续多年,打从韩朵出生起,林白汐就把大半的关注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不再事事以他为先。
韩默自小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物,示好者络绎不绝,巴结迎合还不够,只怕让他有一点不如意,哪一个敢像林白汐这样,不仅三番两次地怠慢他,如今还变本加厉,竟然在他还没尽兴时就想抽身而去。
“他多大了?不会自己睡吗?”
“你过去干什么?”
林白汐默然静坐,执拗地不肯躺下,韩默等得失了耐性,直接扣住那人的肩,将他转向了自己。
待一轮情事告结,原本紧致的穴眼已被捅成一个糜红的洞,足有鸡蛋大小,在空气中可怜地蠕动着,闭也闭不拢,穴周挂着甬道溢出的*液,又稠又热的一股,顺着腿根蜿蜒而下。
韩默摘掉阴茎上的避孕套,熟稔地打了个结,随手抛进床边的垃圾桶。
林白汐仰面朝天,有气无力地喘息片刻,并拢了腿,艰难地爬坐起来。
韩默刚从盒子里拿出一枚新的,包装袋还没撕开,林白汐就自作主张地下了床。
“怎么了?”
他握着门把,始终没有回头,所以韩默永远也不会知晓,在这个寂静幽深的夜晚,林白汐的眼中蕴着怎样的哀伤与沉痛。
韩朵,韩多。
不是多多益善,多子多福的多,是多余的多。
韩默打从心底不欢迎他的孩子,林白汐只好连带另一个父亲的份,倾尽所有地爱他的小男孩。
所以在户籍登记的那天,他擅自改掉了韩默定下的名字,以“朵”替“多”,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视线交汇,近在咫尺之人抿着唇,眼尾泛红,长睫一颤,眼眶就簌簌地滚下泪来,却是悄无声息。
韩默猛怔住,眼睁睁看着那颗泪滑到林白汐的下巴尖,一时手足无措。
“可是韩默”,林白汐喉头哽咽,全身微微发抖,“韩朵哭了啊……”
“你听见了吗?他哭得很伤心”
林白汐抬起眼,目光越过韩默的肩膀,散在了虚空中,像撒开一张破口的网,空荡又寂寥。
韩默不由蹙眉,下意识捉住他的手,轻轻一拽,把人又给带了回来。
“我还没结束。”
林白汐小腿麻软,随之跌坐在床沿,背对着韩默。
歇了歇,他便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我去看看韩朵。”
韩默闻言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