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张铎狠狠地捏紧膝盖上拳头,站起身快步朝后走去,随之扬声道:“来人。”
守在殿外宋怀玉忙迈进来。
“陛下……”
“医正看过她伤后,送她去掖庭,朕不想再见到她。”
“是。”
张铎忽觉这句话,似乎也很契合他自己处境。
可是这又很荒诞,他用十几年时间,从乱葬岗走上太极殿,位极人间,别说喜欢个女人,哪怕百个千个,也不在话下。但为什对着席银,他却说不出口呢?
他想着蹲下身,手搭在膝上,倾身逼近她面庞。
“那朕呢。”
席银朝后缩缩。
为什呢。
张铎望着她那双蓄满眼泪美目,月光星辉皆藏其中。
但除这副皮囊之外,她还有什呢。没有学识,没有眼界,年纪轻,没有经年沉淀智慧,经常根本听不懂他话,他图她什呢。难道就是那身皮肉吗?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不直接要她身子,用根铁链子把她锁在床头,反而要这般困惑,不知如何把她留下来。
“陛下身边,如今有那多宫人,她们比奴知礼仪,会好好地服侍陛下。以后,陛下会立皇后,还会纳好多好多姬妾。她们都会长长久久地陪着陛下,好好地照顾陛下,在洛阳宫,是粒微尘。但哥哥身边,只有席银个人。”
“所以你心疼他。”
司人,旁徐宫正会出他面色上怒意,跪下慎道:“陛下恕罪。”
“传梅医正过琨华。”
“是。”
宫正司人应声退出。
张铎看向地上席银,她疼得整张脸都发白,却强忍着,声不吭。
***
席银被带去掖听,入住琨华以来,这是第日,张铎身边没有席银。
入殿伺候宫人,心里既胆怯,又喜悦,殷勤慎重,生怕有点不顺张铎心。
灯火,茶水,应答,都很周道,就连立在他身旁仪态都是端正优雅。但
“什……”
“你心疼过……”
话出口,他就后悔。
这是副什姿态?是在向她乞讨怜悯吗?
可是他好像也只能在席银这个人身上,才能要到那零星半点真切悲悯。
张铎低头,竭力收敛着话声中情绪。
“不是……很喜欢哥哥。”
“你不觉得龌龊吗?”
“所以不敢跟他说啊……”
爱而不敢言。
“你有伤,朕今日不处置你。”
说完这句话,张铎当真庆幸她今日有这只脱臼手臂,给他个台阶,不然,他要如何才能撤掉这顿能要她命杖刑。
然而,她却丝毫不领情,抬头看向他。
“你为什,定要把奴留在你身边呢?”
是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