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什
刺到
般，赫然提高声音。
然而却被同样厉狠
声音压回去：“你放肆什！”
她怔，腿软，朝后跪坐下来，身上绑着绳子，无法靠手支撑平衡，险些朝后栽倒。
张铎下意识地上前几步，把将她扶住，却不想碰到她那只受伤胳膊。席银时没能忍住，痛吟声。张铎连忙移开手。
“松绑。”
不禁朝那张莞席和刑杖看去。
张铎看着她目光，竟有些自乱。
那些东西，他起初并不打算施加在席银身上，摆在她面前，无非是要她丝惧怕而已。
而要来这丝惧怕，只不过是想要她留下。可是，她好像是做好抗争准备似，咬着嘴唇，定定地望向他身后。
张铎骑虎难下。
这声之厉，引得在场宫人瑟身，席银也是浑身颤，抬头时，竟见他虽衣冠齐整，眼眶处竟有些发青。
“
不该抗旨不尊，不该私逃，可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不想哥哥误会失……”
失什，她没说出口，但张铎猜到。
她不想岑照误会她，在他这里失贞洁。
猜到那瞬间，张铎懊恼地发觉自己竟然有种冲动，这个冲动他之前也有过——既想摸摸她那双无骨软手，也想就这刀杀她。
知道。跟着张铎这段日子，如身后有人执鞭，逼她行端立直，她好像因此也长出段脊梁骨，可那是执鞭人想要看到，也是执鞭人不愿看到。
辰时过。
席银身后想起连串脚步声。
接着玄袍扫起地尘，路扬至她眼前，终在莞席处落定。
琨华殿内宫人尽皆跪伏。
宫正司见状，忙上前替席银松绑。
绑绳脱身，那只脱臼手臂就垂下来，张铎抬头看向宫正
因为怕伤绝席银心，张铎对岑照落不刀，不想她过于难过，于是放她去见岑照。他自信她还会回转，然而仅仅面，她就决绝地抛下他。
智慧谋略此时化为虚烟，升入云霄散。
他此生很少困惑，如今却不知道怎留下眼前这个卑微女子。
“你是不是忘，你是人。”
“不是你人！”
“下去。”
这声压得极低，跪伏宫人甚至没有听清，面面相觑却没有个人敢起来。
“都给朕下去！”
他声怒喝，吓得宫人们连滚带爬地起身，慌乱地往玉璧后面退，谁知又听张铎道：“宫正司人站着。”
这句话出口，席银地喉咙里吞咽几口。
席银还未及抬起头，便听张铎道。
“想明白你错处吗？”
席银松开紧咬嘴唇。
“你放奴走吧……”
“朕问你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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