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公司在这边中了个标,等后海里一拆项目就可以开始做。”陶小寒用上了很久之前准备的腹稿,“我是项目负责人,过来实地考察。”
当年他准备这些话时,关于后海里拆迁的传闻还只存在于
“周周成北”陶小寒跑出两步看到五米开外停着的摩托车,还有车上那熟悉的背影,声音一下就弱了,再走两步不敢走了,涵洞不长,周成北掉了个头回来,几秒钟后就把车熄火在他面前。
“为什么来这儿?”周成北两条长腿撑在地面上,把着车头看他。
周成北长得很好,跟陶小寒是不一样的好看,整个人比陶小寒大上几号,脸部轮廓凌厉,线条分明,盯着人看时眼底藏着很多东西,可惜那些是岁月留下的,陶小寒还看不懂。
陶小寒一被周成北盯着看,刚才抓现行的魄力就没了,留了个落魄的小媳妇模样。
“你刚才怎么不理我?”陶小寒抿了抿嘴巴,长睫毛垂在白皙的皮肤上。
海里的背心大爷拖鞋青年还是格格不入。
陶小寒是男生里少有的精致漂亮,一张脸眉清目秀皮肤又白,跟后海里闯荡出来的糙汉子完全是两种极端,一路过来难免多遭了些困惑的凝视。
周成北骑着摩托从巷子里拐出来,远远看见一张不属于后海里的脸,那人小嘴快噘到天上去,拧着的眉头又好看得叫人心颤。
陶小寒也看见他了,很远地就在涵洞出口停下脚步,思绪放空好一阵,神色莫名有些呆滞,摩托车骑近的时候他才把表情收拾好,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楚楚可怜地盯着人看。
摩托车没停下,跟前面看他的那些后海里的人没什么两样,车上的人也只很寻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骑着摩托车经过他。
“分手时怎么说的?”周成北问他,声音不冷不热,没有太多感情,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
“不记得了。”陶小寒虚握了个拳头,很用力地说,“那么久了,谁还记得。”
“多久?”周成北顺着他的话问。
“四年零”陶小寒反应过来改口道,“快五年了,四五年这样,太久了,谁记得清。”
周成北看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怎么回来了?”
“周”陶小寒的话霎时哽在喉头,反应过来后才很大声地冲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大喊,“周成北!”
陶小寒,我们已经分手了。
陶小寒,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周成北!”陶小寒顾不得刚才从涵洞走过来的艰辛,踩着坑坑洼洼的路转身追着摩托车跑去。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摩托车在他喊出第一声“周成北”时就停下了,陶小寒用了很大力气造出来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涵洞里撞来撞去,像一个失恋者自作多情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