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都初秋了,不春不夏的,早过了飘絮季节,空气里既没花粉也没柳絮,怎么打这么多喷嚏,好不容易把床单被罩啥的都归置妥当,摊在沙发上看电视并等自己男人回家的林瑾瑜纳闷:也没感冒啊,是有谁在背后念我吗?
一一还在爸妈家里,耳边没了狗大儿四处作怪的响动,林瑾瑜感到一丝冷清:谁会念我啊,难道是张信礼?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家伙也就刚在一起那会儿肉麻些,现在……啧啧,难怪都说小别胜新婚哪。
临近六点,张信礼说的晚饭前会回来,因此他休息了一小会儿便爬起来开始洗菜做饭,做点什么好呢,林瑾瑜烟瘾犯了,点了支烟,边起锅烧油边想:弄个可乐鸡翅吧,新学会的,正好让他第一个尝尝,再炒个生菜,煮个汤也就齐了……土豆就不放了,他不爱吃。
他就这么边想边忙活,林瑾瑜做好了主菜,正往锅里加水时听见敲门声,以及几声中气十足的狗叫。
林瑾瑜犯懒不想关火,因此没去开门,只从厨房出去,大声喊道
带玩味意思,这让宁晟凯莫名紧张起来——在这个比他小足足十三岁的男人面前。
“……只要他同意,你要见就见。”张信礼轻描淡写说着,把计划书打开翻到第一页,正着送到宁晟凯眼皮底下,他眼里没有任何一丝宁晟凯以为的犹疑、反感与由于害怕痛失所爱而滋生的瞻前顾后,那双黑色的眸子看他和看一个路人并无区别:“要不要打个赌,不管见几次,他爱的人只会是我。”
这一字一句堪称掷地有声,宁晟凯没说话,偌大的办公室一时静默下来。
张信礼把计划书送他面前后,从内衬口袋里摸出张印着“张信礼”三个字的烫金名片来,照样放到宁晟凯刚看的文件上,挡住了他原本在看的东西——那是第一次会面回来以后林怀南为了方便他和宁晟凯这边各路相关负责人打交道而给他准备的。
“宁总,尽快看吧,看完我还得把原件拿回去。记得主动联系我约后续商谈,”他说:“……如果你明白了现在的情况,而且不改变主意的话。”
这仿佛最后通牒一般的话算怎么个意思……到底谁才是甲方,这谈话双方是不是颠倒了。
宁晟凯看着他脸上如古井般无波的神色半晌,忽地移开眼神,拧开钢笔笔帽,道:“好啊,粗稿阶段的废合同没必要上报,小梵很会读书,你这么有能耐,想必也不逊色,才配得上他。”他忽地笑了一下,也不知在笑什么:“这合同,你要我看,我看就是了,只不过……我看得懂,就怕你看不懂。”
……
另一边。
也不知是怎么,兢兢业业搬家搬了大半天的林瑾瑜今天下午一直在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