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空荡荡的,好失落。
张信礼接了,两手托着那只狗的前胳肢窝抱着,让它面朝着林瑾瑜,眨了下眼,说:“我没地方回去,宾馆不让狗进。”
“你怎么带过来的,”林瑾瑜说:“知道不让狗进你还带过来?”
“朋友,跑货运,顺便把我们
“没什么可是的,”林瑾瑜道:“这是最好的办法,马上要毕业了,很多事,都会很忙,我和你都没精力分心。”
张信礼说:“可是……”
林瑾瑜道:“都说了没什么可是的,你现在就回你住的地方吧,别耽搁,我们俩现在的关系……请你上去坐坐也不合适。”
张信礼说:“可是……我的狗还在你那里。”
林瑾瑜:“……”
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林瑾瑜之前看到狗牌上那十个字时虽然也有震动、也有心酸、也有瞬间的动摇,可理智仍占据着上风,他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两句可怜巴巴的情话就意气用事。
他快二十三岁了,再没有下一个二十三岁可以浪费。
可此时此刻,当张信礼站在他面前,那样认真又好似带着分请求和可怜地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瑾瑜心里的波浪远比刚刚更大……大得差一点点就要将他淹没。
“说多少遍了,我没生气,”林瑾瑜语气淡漠:“……你总是不明白。”
张信礼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但嘴上不这样说,只道:“我不明白,你可以教我。”
好家伙,我还以为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我呢,感情就这?看来也不怎么有诚意啊,可恶。
也许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味,那只小狗在林瑾瑜怀里不断嗅着拱着,拼命向上“嘭”一声挤出个大脑袋来,不住地动。
狗体温比人高,林瑾瑜只觉心口温暖,有个小扫帚样的东西隔着毛衣,雨刷器似的刮得飞快——那是怀里那小东西的尾巴。
爱狗人士真的很容易被狗蒙蔽双眼,选择性失忆。
“给……给你。”他有点尴尬地把狗从衣服里提溜出来,还给张信礼。
林烨说,想要和恋人和平交流,第一要义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反驳对方。
张信礼措辞这么“谦卑”,林瑾瑜一下倒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是有意要说教,我就是……很乱,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我来原谅。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真的,暂时不要见面了。”
生活没有唯一解,林瑾瑜曾经能很清楚地看见自己和张信礼多年后的未来,可现在忽然看不清了,在再次看清之前,他不想产生什么交集。
多少感情就是在无交集中被消磨,多少人就是在平静中渐行渐远,张信礼绝不可能退回去,放任他们走向这种结局。
他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