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要一个人待会儿了……小堂哥不知道他怎么了,以为就是见了他爸心里有点小烦,道:“行了,我送你回去。”
晚高峰还没过,这时候公交地铁都挤死人,林瑾瑜烦躁半晌,上了车。
家里空无一人,张信礼上班去了,这时小堂哥对堂弟的状
林瑾瑜只觉得耳边嘈杂,林怀南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一直这样僵直站立着,一动不动,仿佛断线的木偶。
小堂哥送走小叔,折返回探视口,拉开门——
“小……”他想告诉堂弟他爸已经走了,叫他出来,结果门刚打开,小堂哥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便感到一股巨力直冲胸口。
林瑾瑜宛如头受惊的疯牛,顺着打开的门缝直冲出去,推开小堂哥,不出声也不看他,穿着一次性的那消毒服就往外冲。
刚还是断线木偶,这会儿又变牛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也不是这么个脱法,小堂哥吓一跳,忙往前追,边追边道:“你上哪儿去?!”
好像无论怎样都做不到。
林瑾瑜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被紧张与某种沉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牢牢包裹住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处理听到的任何声音。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
“那你觉得合适了告诉我一声,”林瑾瑜再次听见了长长的叹息声:“别忘了。”
“知道,您也注意身体,小瑜他……挺好的。”
林瑾瑜不回答,医生过来拦他们,说在廊道换好衣服,把医疗垃圾丢到黄色垃圾桶里才能出去,他便一声不吭脱了衣服,外套也没拿,就闷头往外走,好像急不可耐想逃离这个地方。
小堂哥拿了他外套,一路从六楼追到一楼,又追出医院大门口,恼道:“说句话!你到底几个意思?”
林瑾瑜看起来十分烦躁:“没意思!我回家!”
他说的家是指目前跟张信礼一起住的地方,小堂哥道:“你好歹把东西拿了啊,这么急干什么。”
林瑾瑜视线不停乱扫,一下看他一下又没看,那股焦躁就写在他脸上:“……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不用安慰我,”林怀南说:“你不知道,前几周……”他没把话说完,只是又叹了口气:“算了,不知真假,不知道的好,你明白我,对么?”
小堂哥点头:“理解,我也没法理解……那个,但您别太担心。”
又是理解又是没法理解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堂哥在张信礼、林瑾瑜那儿时看这个神色复杂,看那个不敢相信的,这时对着林怀南却道:“出门在外,肯定没回家舒适,没大事,他状态不错……咱们操心也没用,只能能劝就劝,不能劝也没办法。”
“但愿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