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潘晋岳把他扔去美国,自此对他不闻不问。
他眼里是真没有他这个儿子,郁承甚至不需要过多确认。
但这也不是没有好处。不被家族惦记,意味着相对自由,郁承曾经以为自己会这样就安安稳稳过完此生。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这里。
郁承耐心地坐
“你——”
自郁承获得潘晋岳部分信任之后,便感到他没以前那好拿捏。她想要往后直荣华富贵,还真得倚仗郁承,而他心里也明白得很,现在拿这件事当底牌。
许琮瞪眼指着他,没能说出后面话。她声线略颤抖,郁承却绕过她,从善如流地说:“阿爸随时会醒,先进去。您陪护夜,好生歇息吧。”
……
房间整洁宽敞,角落里放着各色鲜花水果,郁承打发两个护工,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来。
承不答反问:“父亲情况怎样。”
“缓和下来,还在睡觉,”许琮略微有些心有余悸,“昨天幸亏林医生在场,正好来复查。”她顿顿,“你大哥和小叔都来看过次,那两个小也想来,被拦住。”
林医生是他们家庭医生,自从潘晋岳身体积病以后,就按时来为他诊断。郁承点点头:“会找人给他谢礼。”
许琮不咸不淡应声:“快进去吧。”
郁承抬步要走,经过她时又被她叫住:“等会儿。”
床头柜放着两盒刚送来铁皮石斛粉,粉质细腻,潘晋岳向很喜欢用这个泡水喝,郁承曾在他书房里端砚旁也见到过。
他拿起来随意看看,瓶身很干净,没贴什商标,是旗下工厂生产特殊配方,还加别补品。
潘晋岳闭着眼,呼吸微沉。其实郁承很少看到他这般不设防时刻。他静静注视着病床上这个已经苍老许多人,心中是如海面般平静。
这多年以来,潘晋岳对他,完全谈不上是父子之情谊。年少时,他就像是高门深宅里道黑压压影子,威严也不容许人靠近,郁承面对他时只会感到沉闷、担惊受怕。
十五岁短暂相处那年,父亲见到他时总是冷漠,他们疏离得仿佛不像亲人。
空气中泛着轻浅栀子花香。许琮盯着他,好似在审视,过片刻冷不丁道:“你和什女人在起?”
郁承面色未变,温声掀起唇角:“随便玩玩。”
“说轻巧。”许琮冷哼,“这次你因为她差点误事,你最好告诉,她到底是什人。”
郁承不答话,许琮眯起眼,不悦道:“难道还没资格过问个狐媚子事?”
郁承淡淡看她眼,这才垂下眸,轻笑声:“怎?难道父亲每谈个情人也都要同您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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