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吴氏半睁着双眼,那目光在灯火映衬之下多少显出几分迷离,“依着本宫这样身份,他抬本宫做贵妃已是背负些风言风语,这已是天大恩赐……”
虽是说着这样话,但吴氏指节却禁不住慢慢蜷缩起来,她眼底添几分湿润,“可他如今成陛下,纵是本宫曾与他有千般情分,也难保不会被更为娇艳新嫩花儿冲淡去。”
蓦然之间,吴氏竟无端端想起在御花园信渊亭内闲坐钓鱼那个小姑娘。
“太子妃与妾都身在皇家,这样事只会多不会少。”
月童皇宫。
冒着雨路奔回阳春宫宦官躬身停在殿门外,不敢带这身水气入殿去,只能在檐下将自己听来消息说给吴贵妃身边绣屏。
绣屏打发他,便忙回身去殿里禀报,“娘娘,陛下今夜……不过来。”
绣屏语气小心翼翼,并不敢抬首去看吴氏此时脸色。
吴氏乌发云鬓,金丝缠牡丹步摇坠珠带宝,在这满室明亮灯火间璀璨生辉,她细长眉似浸润着远山薄雾间清泠黛色,双美目轻睨着眼前没热气满盘珍馐,淅沥雨声临窗而落,她轻抬下颌,“都撤下去。”
她更想起那日自己对那小姑娘所说这样句话。
谭家女儿入东宫为侧妃事被太子轻飘飘地按下,谢敏朝再没提起过,吴氏憋不住询问,却只听谢敏朝道:“繁青年纪尚轻,那戚寸心也还是个小孩儿心性,他们这样刚成亲少年夫妻自然待彼此都要更加珍重些,此时提这事,还是不合时宜。”
什少年夫妻。
吴氏当时初听此言,便觉心头被针扎下似,她不由想起当年谢敏朝也才十几岁时迎娶第位王妃,谢宜澄生母,如今,已被追封为懿纯皇后。
若谢敏朝还是齐王,吴氏定会追问他,是否直对那位原配王妃有着少年难忘情意,反正她在王府多年,早已
已有小半月时间,吴氏皆不得见延光帝谢敏朝。
绣屏唤人进殿来将桌上膳食撤下去,又扶着吴氏在软榻上坐下来,她小心地开口,“娘娘,要不要奴婢命人去膳房给您备碗燕窝粥?您什也不用,身体怎吃得消呢?”
“本宫如何吃得下?”吴氏摇摇头,倚靠在榻上,由着绣屏替她揉按肩背,“朝中正有人盘算着要陛下立后呢,如今陛下更是来都不来阳春宫,只怕他还真有立后纳妃心思。”
“娘娘……”
绣屏抿抿唇,斟酌下才道,“陛下虽没来宫里瞧您,但每日也是命人来问您,娘娘与陛下是多年情意,陛下那边人不是也说?近来壁上战事正酣,想来陛下要处理政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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