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进来,瞧见丹玉和徐允嘉呆立在谢缈床前,她有点茫然,“这是怎?”
“下去。”
谢缈轻瞥他二人。
“是。”
徐允嘉垂首应声,随即便拽着脸懵丹玉转身,朝戚寸心行礼后,便匆匆掀帘出去。
“可如果不是他,那他背后人,又是谁?”
丹玉向是个直性子人,也不大能看得明白这其中弯弯道道,在谢缈身边,向是徐允嘉头脑最好。
“去问问柯嗣,不就知道?”
谢缈面上神情极淡,笑意不甚分明。
徐允嘉见他掀开锦被,便忙上前去扶他,他与丹玉向是解谢缈,谢缈要做什便定会去做,哪怕他此时还受着伤,脸色也不大好,他们两人也并不敢多言相劝。
“罗希光妻子与父母都死,就在前夜,殿下与臣等还未出彩戏园时,他家人就都被杀。”
徐允嘉站在内殿里,恭敬地禀报。
“证据不都握在罗希光手里?那柯嗣既已看出罗希光将证据交给徐世子,又为何要遣人去杀罗希光家老小?”丹玉眉头紧皱。
柯嗣便是那位彩戏园柯总管。
“怕是担心罗希光手中证据未必只有他交给徐山岚那些。”谢缈依靠在床榻上,身后半开窗棂外倾落大片明净天光,他在其中,眉眼明净,漫不经心地瞧着手中信笺。
“还要睡觉吗?”
谢缈见她走过来,便问。
“不,躺着头更疼。”戚寸心摇摇头,有点蔫蔫。
但珠帘碰撞声音响起,丹玉与徐允嘉侧过脸才瞧见那道紫棠色衣袖,回过头时,却见太子殿下又已躺在床榻上,锦被也在他身上盖得好好。
“……?”
“……?”
丹玉和徐允嘉皆是愣。
在彩戏园地下洞穴里受寒,戚寸心到今日还在咳嗽,在床上已经躺两天,她实在憋得慌,便与子意子茹上庭内石亭里待会儿。
“不错,罗家确有被翻找过痕迹。”徐允嘉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惜,罗希光掌握证据还不足以推断出彩戏园背后主人到底是谁。”
“不是那个像头熊似家伙?”丹玉挠头。
他还记得前天夜里在彩戏园地下瞧见那个身形臃肿中年男人,那人便自称是彩戏园东家。
“个京山郡来富商,怕是还没有这个本事制住那些世家子弟,还有那两个游走在月童与青溪,澧阳两个商帮帮主,更何况是那四个朝廷命官。”徐允嘉昨日便将那自称是彩戏园东家死者身份调查过,若只是依靠他自己,他绝没有可能经营得起这样生意。
他定是背靠朝中之人,且还是身份不低人,才敢有那样天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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