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永旭摸着椅子扶手手指动下,他慢慢将目光从那石碑移到自己这个儿子身上,开口时,他声音苍老又嘶哑。
他作为戚家长子,比庶子戚永熙要大上十多岁,现今已经
戚寸心才走出几步,却忽然想起些什似,又回头道,“姑母国士碑,还请堂叔送到这儿来,那本也不是你们家东西。”
戚茂德目光在那几名年轻人之间来回,他心中生出些怪异之感,面上却并不显,却也不再拦着戚寸心,更没再多说什,只是目送着他们行人离开。
“找几个人悄悄跟着。”
脸上没笑容,戚茂德半眯起眼睛,对身边人说声,随即迈开步子,匆匆往来路上去。
日暮时分,天边云霞缠裹,勾连出大片大片如火焰般光彩。
你嘛。”
“国士碑”是南黎身负功绩,为国而死忠烈之士死后才有石碑,戚明贞先入涤神乡,再蛰伏北魏多年,举扳倒掌印太监张友这个卖国贼,她自然担得块国士碑。
“记得当初好像是伯祖父严词拒绝让祖父和父亲入戚家祖坟,母亲无奈之下才将他们草草收葬在这里,”戚寸心听他说完,才复而抬头看他,“怎现如今,你们又要重新将他们迁回去?”
戚茂德闻言,面上不由浮现出丝尴尬神情,他沉默片刻,又冲她笑笑,“寸心,那时候你伯祖父也是实属无奈,他有他考量……”
“什考量?”
澧阳城戚家祖宅内,老态龙钟戚永旭靠坐在铺软垫椅子上,耷拉眼皮半遮着那双浑浊眼珠,他眼窝深陷,脸颊皮肉松弛,五官都有些不够清晰。
灿烂夕阳光照院内那块披着明黄布料石碑,他就那久久地盯着看。
“爹!”
戚茂德路从青屏山上下来,身上衣袍已经被汗湿透,即便在山下坐马车回城,他也已经累得不轻,他被人扶着走到院子里,手上帕子已换两块。
“见到?”
戚寸心分毫不打算给这位忽然出现堂叔留什脸面,“既然当初们家遭难,伯祖父选择落井下石,那现在们家事,和你们也没有关系。”
戚寸心蹲下身收拾篮子里东西,“也不用你们迁坟,这里风景挺好,祖父和父亲这多年在这里,应该也不想换地方。”
她祖父是戚家庶子,原本就不受长房待见,到后来祖父和父亲相继做官,戚家那些人才变许多。
后来遭难,他们又显露出本来凉薄面目。
“寸心……”或见戚寸心要走,戚茂德和身后那些人忙想上去拦,可直安静地待在旁观察情形几名粗布麻衣青年忽然上前,将他们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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