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主没有反应,鹤紫只好出去。
内殿里只余盏灯烛,宽袖自白皙纤细双臂滑下去,商绒仰躺在床上,盯着捏在手中那张折痕满布纸条。
“若是想,让梦石将纸蝴蝶带给。”
寥寥行字,最后也没有落款。
商绒将其重新折回纸蝴蝶模样,原想起身借着旁灯烛火焰烧掉,可是她盯着它好会儿。
“常会梦到们三个人在蜀青日子,越是梦,就越是想。”
商绒回过头来望着他说:“会等。”
梦石敏锐地觉察出她似乎真有些不样,她明明是那脆弱敏感个小姑娘,可他却从她声音与神情里感受到几分坚韧。
殿内寂静片刻,梦石看着手中那残破半卷道经,他心中是说不清欣慰:“簌簌。”
“你已不在他们强加于你‘道’里。”
时也吃不准究竟是不是此人透露消息。
若是,那他究竟为何要背叛折竹?
但当下他也没那多心思去想这些,只忙着安抚眼前这个小姑娘:“簌簌你放心,他是那谨慎聪颖个人,他在外面实则比在这宫中要安全得多。”
商绒点点头,片刻,她轻声说:“谢谢您,梦石叔叔。”
她仍习惯性地这样称呼他。
不若,
就再留晚吧?
下整夜,bao雨在天将将亮起来时才堪堪收势,清晨雾浓极。
在玉京城中某个窄巷中小
道经从他手中落入铜盆,原本势弱火光逐渐又变得强烈,那光影在他眼底晃动。
可他自己道心呢?
梦石压下心中翻沸复杂心绪,迎向她懵懂眼,郑重道:“无论如何,必会让你们得偿所愿。”
梦石走后,鹤紫带着众宫娥进殿服侍公主洗漱,因秋泓走前有交代荣王妃命令,鹤紫还想在内殿守着公主安睡,但向性情温吞小公主却极为强硬地要她出去。
鹤紫无法,又知自己今日之举已伤公主心,她只得领命,但在退出去前,她仍不放心地道:“公主,奴婢就在殿外,您若有事,可千万唤奴婢。”
“你之间何必言谢?”
梦石摇头,随即想起方才那不听她命令宫娥,心内便又有些发沉,可这纯灵宫中事,如今他已不好插手,他便道:“可有要替你保管物件?”
他知道,折竹向喜欢给她买些好玩儿东西,但那些不属于宫中物件旦被荣王妃发觉,只怕便再也回不到商绒手中。
商绒闻声,却怔怔地盯着盆中减弱火光,半晌,她摇头:“没有。”
梦石这瞬才终于意识到些什,他再看那盆中灰烬,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却又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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