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算不算是喜欢?
他不确定地想。
不多时,梦石终于沐浴完毕,从房中出来,木雕莲花灯光影照见他身形,商绒看他走近,便发现他颈间竟起好多大小不红疹。
“梦石叔叔,您这里……”商绒指向自己颈间。
“簌簌有所不知,原有个毛病,”梦石挠两下脖颈,在桌前坐下来,笑着说,“只要穿得衣料粗糙些,便会起红疹。”
商绒总觉得他有点怪怪,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怪,她端着小碗,对他说。
“哦。”
他心不在焉地应声,夹起肉来咬口。
商绒兀自低头盛鱼汤来喝,没察觉少年偶尔偷偷停驻在她身上目光,她只是觉得他心事重重,连饭也顾不上吃。
“你在想什?”
里浸出泪来,商绒便将自己袖间帕子递给她,她低声道谢,又将他们两人迎去饭桌前,道:“奴家也没什好报答,除此桌酒菜,此院以后也赠与三位,万望你们不要嫌弃。”
“这桌酒菜好,看院子就不必,”梦石从房中换身衣裳出来,“于娘子,这好歹是你们营生。”
于娘子摇摇头:“这营生奴家是再不想做,这院子若三位不要,奴家与夫君也是要将它荒废,往后奴家便继续采药,夫君做他木工,再不碰这些。”
牢中几日,他们夫妻两个已然被吓破胆,再不愿做这些。
落日余晖散尽,天色暗暗沉沉,于娘子在厨房内烧好几桶热水便离开,她夫君在牢中伤腿,如今正卧病在床,她急于回去照料。
他面上流露出些不好意思神情:“可又哪有闲钱穿那些好料子衣裳,只咬牙买件里头穿云锦料子,就这直穿,不怕你们笑话,有好些时候没洗过它,不是不想洗,只是脱那衣裳,这红疹就痒得厉害。”
但今晚是没什
商绒还是忍不住问他。
折竹蓦地对上她那样双波光清莹眼睛,他捏着汤匙动作顿,清隽眉眼间竟显出几分不自在来。
“你……”
他才开口,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轻易开口问她,他抿起唇片刻,别过脸:“没什。”
给他夹菜,为他盛汤,她这样,
梦石先在桌前草草地吃几口,实在忍不下身上痒意,便撂下筷子去房中沐浴。
商绒吃着块犹如琥珀般油亮剔透红烧肉,院中寂寂,她注意到身侧少年捏着筷子半晌没动,只垂着眼,也不知在思索些什。
她想想,夹块肉给他。
少年失神般地也不知在看哪处,却因碗中忽然多出块红烧肉而眨动下眼睫,夜风拂面,他轻抬起眼帘。
“折竹,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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