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若敢对你不利，”折竹从怀中取出
柄短匕来递给她，随即瞥
眼那发髻散乱，脸脏污
男人，慢悠悠地说，“你就把他捅成筛子。”
匕首抵在商绒手背，冷冰冰，她抬头望他。
少年鬓发湿润，低睨她，道：“不敢？”
商绒抿起唇，接来匕首不说话。
“这火堆……”她还是很在意那明显是有人捡来干柴点燃，边还备着些枯枝柴火。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男人也丝毫没有反应。
商绒看着折竹从马鞍底下取来捆麻绳，将那男人绑在棵大树上，随即他轻蹭下脸颊，于是檀色妆粉与血迹在他白皙手背污作团，他嫌弃似，轻皱下眉，走到底下小溪畔。
即便那个神秘男人已见过他面容，但他入牢狱之前还是耍些小把戏。
不论如何，看清他模样人总归是越少越好。
商绒小跑到他身后，回头不安地望向那燃烧火堆，又来看他，“你把他绑在这里做什
？”
三个人两匹马出城竟也畅通无阻，商绒在寒夜里匆匆眼，瞧见守城官差个个地站着打瞌睡，马蹄声声过城门时，他们充耳不闻，连眼皮也没掀下。
那道士梦石在马上颠簸许久也没有清醒迹象，凛冽风雪被少年挡去大半，商绒在他怀中昏昏欲睡，不知何时，他忽拽缰绳，马儿当即引颈长嘶。
紧接着，少年冰凉手指轻戳她耳垂，商绒霎清醒许多，茫然回头时，少年已翻身下马。
这是片青黑林子，月光所照之处，满眼枝影横斜。
“折竹，那儿有个火堆。”
“放心。”
折竹并未多加解释，
折竹掬水洗去脸上颜色，水声滴滴答答，溪流粼波微泛，他转过脸来，大约是山间水太寒凉，他白皙面庞隐约透着几分薄红，他浓密眼睫也沾着晶莹水珠。
“
还有件事要做。”
他说。
商绒听见他声音才堪堪回神，她不知为何，匆匆侧过眼躲开他目光，待他站起身，她又跟着他回到火堆旁。
“你在这里等。”
商绒瞬警惕起来，这样寂静山林里，为何会有堆烧得正旺柴火？
折竹将两匹马缰绳拴在树上，闻声抽空抬首瞥眼，淡应声，也没下文，只朝她伸出手。
他双手舒展，指间残留着星星点点血迹，溶溶月辉里，商绒在马上看他，然后朝他伸出双臂。
他抱住她纤瘦腰身，她也下意识地双手环住他脖颈，少年气息近在咫尺，她却有点不敢呼吸。
他将她抱下来放到地上便松手，回身走到另匹马前，伸手个用力，那马背上男人便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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