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去把前几日那名豫州客人请过来。”太平正色下令。
春夏愣下,“殿下?”
“让你去就去!”太平凶声道。
春夏哪敢迟疑,当即领命办事去。
太平低头看着手中这封密信,上面只写行小字——春官尚书已知豫州来人。
太平咬牙道:“阿娘真是……”她知道她婚事不能再拖,原想谋完这边事,亲自向阿娘请旨赐婚,给母后个定心丸,顺势留在洛阳,好好收拾那几个野心勃勃姓武。
没想到阿娘竟这般心急,竟差婉儿来宣读诏书。
婉儿这几日定心里不好受。
太平只要想到这里,只觉有两把刀子在不断捅着她心房。
“太后?”春夏脸惑然。
道诏书她如何开得口,太平又如何能安心接下?第二道诏书看似尚好,可无权之人,如何安然苟活世?殿下这几年来民望渐高,那些姓武岂能容下个颇有民望镇国公主?
是活着谋取真正世太平,还是短暂相守求个共赴黄泉?
这是太平必选之题,也是婉儿必选之题。
第二日,婉儿奉诏离开神都,由百名羽林军护卫,五味杂陈地往兖州来。
同日,埋在鸾台探子主事便知悉诏令内容,以飞鸽传书,传信兖州。
“这兖州府,果然有你武承嗣眼线。”太平仔细思忖之后,拿出信纸,快速写下行字,放回信囊。
她拿着信囊走至正堂门口,对着值卫心腹将士道:“你来。”
“诺。”将士上前躬身。
太平凑近他些,将信囊塞过去,故意扬声道:“速把这封密信传去豫州,定要小心,莫让旁人知道。”
“诺!”将士明白太平意思,随便在庭中随便捉只鸽子,把信囊套上,便把鸽子放飞
太平肃声道:“阿娘命婉儿来宣读赐婚诏书。”
“啊!”春夏瞬间脸色煞白,“那……大人岂不是……”她不敢说下去,只要想想,就觉得难受之极。
若是殿下让她给红蕊下令,命红蕊出嫁,那还不如拿把刀子杀她!
“殿下,该怎办啊?”春夏急死。
太平先把这张密信移近灯烛烧,再打开另外信囊,匆匆扫眼另封密信。
在婉儿到达兖州前七日,飞鸽抵达兖州府衙,与这只飞鸽同时抵达,还有武承嗣府中探子传书。
其实灾情已经大好,太平迟迟没有请旨回京,就是在等武承嗣府中消息。
春夏拿着两枚信囊走进堂中,恭敬地呈给太平。
太平随手拿起枚信囊,把当中信纸拿出,展开瞧,眸光忽然阴郁下来。
“殿下这是怎?”春夏已经好久没有瞧见太平这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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