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小字贞娘。”厍狄氏眸光清澈,定定地看着婉儿,“如今同为太后办事,私下里,你可唤贞娘,便唤你婉儿。”
婉儿颇是惊讶,“如此,只怕于礼不合。”
“妾说,私下里。”厍狄氏饶有深意地强调后面那三个字。
婉儿轻笑,“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与厍狄氏说话总是很舒服。许是厍狄氏比其他女子见识东西多些,所以谈吐也好,德才也好,远胜太多命妇。
厍狄氏也笑,“婉儿放心,太后并未命监视你。”
武后大笑,“她确实难驯,却也不是驯不服狮子骢。”这几个月来,婉儿只字不提太平,事事帮她设想周到,武后自忖她拿捏住婉儿七寸,婉儿定然不敢再生二心。
派厍狄氏同往,只因她曾随裴行俭在军中生活过段日子,算是略通军务。婉儿自小便困在掖庭,军务是窍不通。长安南衙禁卫如何驻防,又有何深意,或许厍狄氏可以发现蹊跷之处。厍狄氏去那边,也可以提点太平,注意北衙驻防。
这便是武后用意。
在扬州那边平静打破之前,她必须要警惕刘仁轨这只老狐狸。长安若乱,天下必会动荡,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被刘仁轨联合陇西势力,在她背后捅上刀。
武后徐徐道:“哀家只是不放心长安。”
后,侧脸看她,“看来,学会不少。”
“婉儿今早将分类法子写给奴婢,奴婢也不知分得对不对。”裴氏如实交代。
武后会心笑笑,“是个会办事。”
裴氏也不知武后这句话夸是谁,只得静默着退到边上。
武后拿起本奏疏,并不急着打开,笑问道:“裴氏,你知道哀家为何要派她们两个同行?”
婉儿怔怔,没想到她竟会
裴氏只觉汗颜,太后格局如此广大,只怕世上女子唯有太后人如此。
与此同时,婉儿与厍狄氏马车已经驶出洛阳城。
彼时正值盛夏,洛阳郊外,野花沿着陌上开路。婉儿掀起车帘往外望去,极目之处,远山青翠,近水淙淙,远离皇城,只觉舒畅之极。
“上官大人。”厍狄氏依旧穿着素服,忽然轻唤婉儿。
婉儿放下车帘,“夫人?”
裴氏不敢置喙,“奴婢愚钝,不知太后用意。”
武后斜眼小觑裴氏,“你跟哀家数十年,你愚钝话,整个皇城就没几人聪明。”
裴氏惶恐,“奴婢是真不知。”
“厍狄氏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哀家想要什消息。”武后目光悠远,望向殿外空庭,“刘仁轨迟迟不交兵权,定有内情,哀家只想要个答案。”
“奴婢还以为,太后命厍狄氏同行,是不放心婉儿。”裴氏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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