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局势不明,武后也只能用这些手段保证下面人老实效忠。
婉儿不禁淡淡笑,厍狄氏是个聪明人,上辈子她与她共事多年,素知她性子。那些宫中人阴招,厍狄氏不屑也不会做。所以,婉儿并不怕厍狄氏同行,反倒庆幸武后选择是厍狄氏。
太平。
婉儿深吸口气,想到可以与殿下见面,她空落落心终是有丝暖意。
诏令送至中书省后,当夜裴炎便过诏令。
“得太后抬爱,太医们医术精湛,小儿已经大好。”厍狄氏感激地对着武后再拜。
武后笑,“早就听闻你素有德才,今日召你入宫,只为赐你御正之衔,与婉儿样伴哀家左右,草拟诏书。”
厍狄氏眼底闪过抹惊色,可语气依旧徐缓,“妾是寡身,只怕……”
“女子有才,哀家惜才,有何不可?”武后打断厍狄氏谦辞,“此事已定。”
武后话都说到这里,厍狄氏哪里还敢请辞,当下跪地谢恩。
时不知武后所言是谁。
“宣她进来。”武后说完,往婉儿这边看眼。
婉儿微微垂首,静候那人进来。
此人穿着身素服,鬓发上不缀支钗环,只簪朵小百花,约莫三十岁。待她微微抬首,婉儿看清楚她眉眼,她终是忆起她是谁——裴行俭继室,厍狄氏。
上辈子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武后破例将她召入内廷做女官。武后重用于她,不单是因为她德才,还因为她身份。
第二日早,婉儿与厍狄氏同乘车,武后派支百人羽林军护送两人往长安去。
退朝之后,武后回到徽猷殿。
裴氏照着婉儿留给她整理法子,将奏疏都分类妥当。她向武后行礼之后,便端上甘露。
武后颇是惊喜,喝口甘露
“婉儿,这次宣旨,你便与厍狄氏同行。”武后轻描淡写地交代句,便挥手示意婉儿先把拟好诏书送去中书省,“你先把诏书送去中书省审议。”
“诺。”婉儿领旨退出徽猷殿。
用人即是测人。
婉儿太熟悉武后手段,将她屏退多半是为叮嘱厍狄氏,让厍狄氏在长安留心她举动。
厍狄氏独子留在洛阳,便是牵制她手段。
裴行俭虽死,可他军功赫赫,在军中威望尚在。先前李治险些用太平婚事拉拢裴行俭,差点给武后致命击,如今武后绝不会让这样事再来次,所以在这个时候启用厍狄氏,是上上之策。
“民妇厍狄氏,叩见太后。”厍狄氏恭敬地对着武后行礼。
武后微笑,“快快请起。”
厍狄氏闻声起身,肃立在殿上。
武后寒暄道:“令郎这几日风寒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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