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转,就那急切地对视眼。
婉儿急忙垂首,强忍下心间涌动酸涩,只觉眼眶霎时烧得滚烫。
太平含泪轻笑,婉儿敢回头窥看,想来她也想她想得紧。
婉儿下示意地捏捏腰间香囊,她
可若是这贪妄眼,让阿娘洞悉她思念,那便是杀害婉儿利刃,她绝对不能如此冒险。
不看,便能忍,见,如何能忍。
汹涌思念撕扯着她心房,风雪虽寒,可这会儿她整颗心都是滚烫。她垂着脑袋,视线还是可以瞧见伴驾而行女官靴子。
那名女官路走得平缓,却在经过她时,踩入雪泥足印沉分,如此清晰,又如此克制。
她就是婉儿,哪怕没有抬眼亲见,她也知道那个走过女官就是婉儿。
风透入车厢,他这几日视物日渐模糊,实在是看不清楚太平眉眼。
“太平,来,让父皇仔细瞧瞧。”
“诺。”
太平走近车边,李治摸摸太平后脑,离得近,他终是可以将她面容看得清楚。公主今年十八,面容是彻底长开,褪去所有稚气,显得娇媚又贵气。
“朕听说,你病许久,可好些?”李治关切问道。
阿娘车驾驶出十步之遥,太平终是敢抬起脸来,望向那个日思夜想女官背影——她头上戴着乌纱小帽,身上穿着月白色圆襟官服,前胸后背绣两团朱线芍药,腰杆用条嵌红铜皮带子束好,左边悬着枚香囊。
香囊里面装着她与她青丝,也装着她与她世不离承诺。
婉儿渐行渐远,她不用回头顾看,也知道太平定在身后看着她。方才经过太平身侧时,婉儿瞧见殿下面色红润,不见清减,便足以证明太平来洛阳养病只是说辞。
殿下无恙,便好。
走出三十余步后,婉儿借着顾看洛阳市集机会,匆匆回头瞧。她殿下已经翻身上马,却与二圣车驾保持着不近不远距离。
太平握住李治手,笑道:“让父皇担心,是儿不对,父皇安心,儿已经大好。”说着,太平往李治那边凑凑,压低声音道,“这几个月来,儿将洛阳*员派系都摸个清楚,父皇若是需要,儿可以上奏父皇名册。”
李治听得心暖,慨声道:“不愧是朕疼多年太平,等朕入宫安顿下来,再宣太平详谈。”
“诺。”太平领旨,微微仰头看眼天色,“父皇,还是早些入紫微城吧。”
“嗯。”李治点头,缓缓放下车帘。
太平往后退步,恭声道:“恭迎二圣入城。”她没有抬头,她知道父皇车驾后面跟着就是阿娘车驾,只要她抬眼,便有可能瞧见她日思夜想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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