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势单力孤时,阿娘为援,同时也是父皇刀,为父皇破开世家这层障,那是世人所见“夫妻同心”;父皇风疾
“殿下?”身边打伞宫婢担心公主不适,“可是哪里不适?”
太平没有应话,只是回头看眼高耸宫檐,果然是层层叠叠,以为揭开瓦便可窥见殿中情景,却发现瓦下还有瓦。
果然是她天真。
那则言说太子生母流言,风起于深宫,都以为是内侍多嘴胡诌,可惯居深宫多年管事公公怎会不懂“人言可畏”四个字?东宫内臣若早知流言,岂会只在宫苑流传,为太子权益,只怕早就渲染天下,人人皆知。近年来,太子与武后罅隙日深,在这个时候流言传出,无疑是在烈火上添勺烈酒,只会让太子与武后更恶彼此。
所谓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李治看眼边上内侍,内侍们知趣地退出寝殿。
“陈七是你阿娘让你抓,还是你自己抓?”
“陈七?”
太平歪头,似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李治提醒,“就是伺候你不周,累你坠湖内侍陈七。”
手,“太平,过来。”
“诺。”太平坐到李治身边,关切问道,“父皇可是难受得紧?儿帮父皇揉揉。”说着,便温柔地贴上李治额角,轻揉起来。
李治舒眉笑道:“朕有太平,实乃幸事。”
“能做父皇女儿,也是儿之幸事。”太平深情答话,往李治身边挪挪,“父皇要早些好起来,儿还等着父皇亲自指点马球。”
李治笑问道:“太平会打马球?”
天子风疾多年,虽说多数日子都在后宫静养,也不至于流言半句未闻。遑论天子便是这流言主角,于情于理也该下令封口。
父皇却是最后人知晓此事。
要是阿娘掩得严,要就是父皇藏得深。
太平陡觉股寒意直袭心头,方才父皇问她那句话到底是什意思,太平终是明白。
这是盘棋,盘父皇与阿娘对弈多年棋。
“陈七不是死?”太平反问道。
李治忍话,看太平这天真样子,只怕真是误打误撞。
“以后再游湖,下船时可要小心些。”李治爱怜地拍拍太平后脑,“父皇乏,想歇会儿。”
“儿告退。”太平起身对着李治拜,退出寝殿。
沿着宫阶走几步,太平忽然站定。
太平点头,“儿学阵。”
李治握住太平手,“等父皇好些,便去马球场看看儿英姿。”
“那父皇要快些好起来!”太平激动地道。
李治拍拍太平手背,忽然皱眉问道:“有事,父皇已经想问你许久。”
太平敬声道:“父皇请问,儿定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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