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广闻如何不知夤夜司行事手段,无论官还是民,落在夤夜司手里,便是生不如死。
他胸膛起伏,猛烈挣扎
“你也不要指望你手中兵权,”周挺冷冷地睇视他,“你别忘,你鉴池府兵,大多都是从前护宁军,你说,要是他们知道,苗天宁是死在你手里,他们会如何想?是继续奉你为将军,还是为苗天宁报仇?”
这番话几乎刹那击穿谭广闻心防,护宁军曾是当今太尉苗天照护宁军,而苗天宁在护宁军中多年,对于护宁军将士们来说,无论是苗天照还是苗天宁,始终都有无可替代威势。
即便他掌握护宁军几年,也未能真正将这些兵,变成自己兵。
当今官家对武将猜忌甚重,自十六年前大齐与丹丘签订盟约共享太平之后,正元帝便下敕令,令军队每三年更换驻地,而将帅不随军队而移,如此来,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杜绝武将立威军中,以得无数簇拥可能。
再说泽州兵,多是被招安草寇,被打发到块儿来规整成军,他们军纪不严,十分不成气候,若不是他们,此番遇见南延部落增兵,谭广闻也不会与其胶着多日才赶来雍州。
,苗天宁驻守雍州城,与丹丘名将耶律真血战,城破,蛮夷入城,再被苗天宁杀退至城门外,你率领永平军来援时,苗天宁与雍州军俱死。”
韩清搁下茶碗,站起身,“好巧不巧,听身边这位夤夜司副使说,此番率领部众前来攻城,正是当年杀死苗天宁耶律真。”
谭广闻脸颊肌肉微微抽动。
“可奇怪是,”
韩清踱步到他面前,俯身,“耶律真却并不知苗天宁已死。”
指望这些人,自然也是绝无可能。
“谭将军,你也知你如今在朝中连个为你说话人也没有,”韩清徐徐叹,“咱家就是可惜啊,你鉴池府家人若知道你如今处境,该有多担心。”
谭广闻立时抬头,“阉贼!你做什!”
“也没什,”
韩清转身,坐回去,漫不经心,“只是周副使有心,留些夤夜司亲从官在鉴池府好好照顾你家人,你家中连着奴仆,得有百来号人吧?听说你母亲,如今已有八十高寿?”
“对!们都听见!”魏德昌立时接话,“那日们在城墙上,都听得清二楚!那耶律真,分明以为苗天宁还活着!他还想借此,来动摇杨兄弟!”
“荒唐!”
谭广闻才直起身又被亲从官按下去,“你们竟敢相信个蛮夷话!”
“那他为何要说谎?”
周挺刀鞘重重抵住他,“他说这个谎,对他耶律真有何好处?谭将军,今日,等定要听你说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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