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开端不力,又如何让那些宗室将自己吃进去钱财吐出来些?他们若发觉官家决心不坚,岂非要更加藐视新政,破坏新政?
届时,又还能收回来多少银子?
这些话孟云献不说,并不代表正元帝不会联想到这里,他安静地等,听着龙榻上帝王咳嗽好阵,他才道:“请官家保重龙体。”
“
倪素趴在床上,好像嗅到空山新雨后清爽味道。
她看到那道墨绿身影立在窗棂前,残留雨水滴落在他手中书卷上,他在凝视那滴弄湿书卷雨露,最终白皙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拂。
她昏昏欲睡,心内安宁。
——
正元帝因头疾而暂未上朝,朝中没有几个*员能见到在病中官家,唯有孟云献连着几日进庆和殿。
慢,公子现在坐吧。”
何仲平讪然笑,重新坐下去,屁股是好受些。
“他们都好吗?”
倪素在帘内出声,“当日在鼓院看见你们来,心中真很感激。”
“姑娘药,们都收到,他们都说谢谢姑娘你呢,”何仲平听到她说“感激”二字,时有些无所适从,面上笑意也有些勉强,他垂下头,半晌才又道:“无论是他们还是,都受不起姑娘这份感激,他们是为霁明兄不平,也是为他们自己不平,而……”
“你说,谏院与翰林院那帮人究竟是在为什而闹?”
正元帝今日精神更欠佳,躺在龙榻上,声音有些虚浮无力。
“这个中缘由,臣如何得知?”孟云献立在帘外,垂着眼帘,恭谨道,“只是如今民情翻沸,百姓皆称赞倪青岚亲妹至真至烈,何况还有帮年轻士子也已为倪青岚受过刑,官家若不尽快对重阳鸣冤事做出决断,只怕……”
“只怕什?”
“只怕宗室之中,皆要以为官家此番推行新政决心不坚,毕竟国舅吴继康此番舞弊恰好是在冬试,而冬试是官家您为新政选拔人才而特设,冬试是再推新政开端,若开端不好,又何谈万象更新?”
何仲平眉眼郁郁:“而,对霁明兄有愧。”
“若非将他策论诗文说出去,也许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倪姑娘为兄长伸冤,在云京承受百般苦楚,可谓贞烈,若此时无动于衷,又如何对得起霁明兄在云京对处处照拂?”
说着,何仲平手撑在桌上站起身来,郑重地对着帘内倪素弯腰作揖:“倪姑娘,以前处处怕事,但如今已想得很清楚,若吴继康不死,愿随你继续伸冤,天理昭彰,来日方长。”
何仲平也没待多久,身上受着伤,他是坐不住,只与倪素说过几句话,便离开。
房门大开着,日光浅浅地在地面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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