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虑不无道理。
若是捉拿余忠福,戚家事自然就瞒不住,若是余忠福直攀咬戚家,他们手里又没有确凿证据,反而会将戚家上下百口人推向万劫不复之中。
谁
怎会不疼呢,这严重伤,再深点恐怕这条胳膊都要废,况且那周遭血肉都泛黑,就算戚秋不懂得医术,也明白这伤口上定是染上毒。
可见这去往江陵后艰辛。
任由谢殊捏着她手指,戚秋低声问,“表哥,你能跟说说江陵事吗?”
谢殊自然而然以为是戚秋再问戚家处境,便回答道:“戚家现如今在江陵还是无人敢惹,毕竟有戚伯父官职在,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只是玉全帮在江陵扎根许久,人脉甚广,其中以刘川为首商人和商铺,以及余忠福为首众*员皆在其中。”
沙作响,雨水在寒风引诱下见缝插针地钻进书阁内,将桌子上盏烛火吹灭。
戚秋没再说话,半边身子落入黑暗之中,她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神色,静静地用手帕给谢殊重新包扎。
谢殊随身带有膏药,敷上去之后,戚秋仔细地给他缠好。
“表妹……”谢殊感觉到戚秋情绪不对,薄唇轻抿,低低地唤声。
戚秋没应声,缓下后这才又叹口气,抬起眸子直直地看着谢殊,像是有千言万语藏在心中,忍又忍,戚秋却也只问句:“表哥,疼吗?”
其实还是那些事,大多数已经在给戚秋送回来信上写出来。
玉全帮在江陵扎根许久,渗透官场和商界,其中江陵大半部分店铺和赌场背后都有玉全帮影子,至于官场,光谢殊查到与玉全帮有牵连大大小小*员就有十二人。
戚父官职特殊,身为巡漕运使,他有直接上奏权利,所以玉全帮人不敢放肆进行收买或者威胁,只能串通戚父手下余忠福精心策划场贪污案,希望以此将人拖下水,将自己人顶上去。
也没有否认,戚秋闻言只道:“既然余忠福敢出手,那必定会留下把柄,表哥可将此事禀告给陛下吗?”
叹口气,谢殊将心中顾虑给戚秋讲遍。
疼吗?
谢殊只觉得这刻胳膊上伤口算不什,眼前人难过才真让他心揪着难受。
握着戚秋手,谢殊轻轻地揉下她发,哑着声音道:“不疼,真。”
其实他身上还有别伤,但眼下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戚秋知道,更何况戚秋如今还看着心事重重样子。
轻轻地捏着戚秋手指,谢殊想开口询问,又怕戚秋不想说,忍几忍,最后只能低声安慰道:“别不开心,真没事,早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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