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无边痛苦延迟来临,他像被这场雪堵塞鼻孔,蒙住视野,喉咙却被心头窜起烈火灼烧,是他将自己置入两难境地,下决心释然,又难以自制地回望。
那不是稍纵即逝两秒,是他认真规划过未来两年。
岑谙猝然收住脚步,哆嗦着掏出手机,太冷,冻僵手指连点开聊天界面编辑文字都无比困难。
删删改改好几遍,即将按下发送时,手机突然从岑谙手中脱离摔向地面。
机身砸在水泥地闷响恍如在岑谙头上敲狠狠棒,吸入冷空气扑灭喉间灼热,他登时冷静,清醒。
晚下课。
细雪飘落弄得鼻梁微痒,岑谙抬手蹭下,沾指腹冰凉湿意。
他裹紧外套走两步,又忍不住停下望向乌林晚他们远去方向,那里只剩拨被上课铃催促着朝教学楼赶别班学生。
两年前入冬后那场初雪比今年来得稍晚,也比眼下更纷扬些。
应筵也专程等过他下班,不是在吧台边占着个高脚凳边喝冰水边用余光锁住他身影,也不是在固定卡座伴着杯赤霞珠处理工作,偶尔将笔电显示器压下露出双深邃眼,而是候在俱乐部门外车子里,暖风早早为他开着,副驾上放着份暖胃夜宵。
他弯身捡起手机熄屏,那瞬间腰杆像被万吨重物压着,他颓然蹲在无人经过路边,将爬满湿痕脸埋入冰冷掌间。
晚上七点岑谙照样准时上工,每月头天俱乐部员工总是特别有干劲,因为上月工资这天就会结算并即时打到卡上。
大约九点半,岑谙收到工资到账短信,惊讶地发现短信标明数字比他本应收到多倍不止。
连手头活儿都顾不上,岑谙捧着手机去找店长:“王哥,这钱……你是不是弄错?”
他第次和应筵发生关系也是在那天晚上,应筵把他带到酒店,床褥松软得让人误以为跌入云端。他挨过痛,也尝过爽,他在羞与欲中沉浮,后颈始终被只温热手掌扣着,应筵将他声音摁进枕头里。
他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够好,可是应筵从背后拥他整夜。
正因为尝过甜头,往后咽下种种苦涩总被岑谙当成是假象。
雪没有变大趋势,风却越刮越猛,岑谙步履不停,甚至迎风走得越来越快。
向应筵提出分手后这些天里,除走神时候频繁想起对方,岑谙并没觉得生活有什变化,毕竟在起时也见不得双方有多黏糊,他习惯久久地想着,睡前翻看下他们之间从热切到冷淡聊天记录,兼职偷闲就摸出手机检查是否有未接来电,无限度地降低着期待值等待应筵发出见面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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