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符娢拔高声量,“你别好赖不分!这些年谁把你养大,谁给你提供吃住?今天给你打这通电话不是来听你阴阳怪气,是给你个台阶好让你搬回来!”
徐诀抖抖腿,谁想不开要搬回去啊:“不吧,这几个月活得比过去十年还舒坦,你以为把东西都搬走是闹着玩儿呢?”电话那端传来小孩子声音,徐诀笑笑,“妈,丁学舟是不是喊你帮他擦屁股?快去吧,别糊脏裤裆。”
那边愤懑地挂电话,徐诀收起笑,摁着遥控器换个台,刚好点到卫视春晚,刚才在电话里听到背景音就是这个。
小时候他想看时候没人陪他看,现在看得懂,却觉得越来越无聊,节目看似精心策划,实际上总变着相在催婚催育,却不考虑多少人争吵离散,也不知道多少人平衡不家庭关系。
徐诀关电视,再次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八点半。他枯坐数秒,猛然抓起外
楼上再度响起桌椅挪动噪音时,徐诀合上作业。
才八点多,今晚争吵也太早点,存心不让人过个平静除夕。徐诀挨在沙发上听会儿,恍然记起小时候老爸老妈也是这样吵,谁都不让着谁,老妈撕碎老爸全开设计图纸,老爸则摔两人结婚照。
没完没,徐诀撑着地毯起身,拉开阳台门放声冲楼上怒喝:“他妈有本事上春晚吵!吵出亚洲,吵出全世界!没本事都他妈给闭嘴!”
吼完静片刻,徐诀攀着护栏伸得脖子酸痛,心想总能消停吧,眼前忽地晃过黑影,个篮球从楼上阳台直直砸下来——
徐诀下意识伸手接住,计算角度和力度也就瞬息事儿,他扬臂将扣在手里球狠狠抛上去,球体从视野中消失飞进楼上阳台里,下秒他便听到那个男人铺天盖地咒骂。
阳台门重新合上,徐诀卸力气瘫坐地毯上,抓起手机看看时间。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他存要带陈谴离开六巷念头,人往往在早上睁眼那刻感到自己某瞬间滋生想法荒唐又可笑,可他每天醒来,意识缓慢回魂时目光游离过墙皮破裂四壁、锈迹斑斑防盗窗以及眼前上锁旧木柜,他念头依旧天比天强烈。
手机振动,徐诀欠身看眼,刚升起雀跃又淡下去。他支着脸,等手机振得快要从桌沿滑下去,他戳下接听举到耳边:“喂。”
“怎才接电话?”符娢说,“你丁叔叔给小舟包饺子,你也回来吃两个吧。”
徐诀起身去把电视开,攥着遥控坐到沙发上:“他给丁学舟包,跟有什关系?爸也给包,还两种馅儿混着吃,别说吃两个,锅都吃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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