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六巷,哪家菜香扑鼻,哪家笑语欢声,都无法感染他情绪分:“法律判她过失致人死亡罪,论情节轻重,罚人吃七年牢饭。”
徐诀尚未深层次地接触法律学,但平时新闻案件不少看,总会领略些:“过失是不是代表另方先……”
他不敢往深处想,陈谴却说得明明白白:“你见过午安姐切冰用锯齿刀吗?妈也会用。当年她被性骚扰,就是用这把刀捅人,那
徐诀将锦囊扯下来在手里捏捏,没忍住:“为什?”
脱离喧嚷人群,陈谴拎着袋子说:“在妈入狱之前那个春节,她带去庙里挂过红绸,当时写是万事无恙。”
然而现实往往偏轨,他们许愿时有多虔诚,事实就有多打击人,从此以后陈谴就不信。
走在车流稀朗长年路上,徐诀道出困扰路疑问:“阿姨真捅过人吗?”
他不提那个沾着血腥味字眼,因为听起来和铁窗内那张脸毫不相干,陈谴却反问:“你觉得妈是干什?”
下午,陈谴想走走。
暮霭淹没余晖,城市由霓虹点亮,陈谴指指路旁红彤彤流动摊儿,说:“到那边看看。”
五菱地摊车围满人,这里叫卖年红比固定小店里都便宜,陈谴拿起张福字:“这个不错。”
往年春节徐诀都不负责做这种事,他从不把自己当成那个家份子,装饰成什样都跟他无关,可想到今年大概会有所不同,他也凑上来点评二:“这个太素,要那个有鸟吧。”
其实陈谴并不追求繁复,但还是放下手中这个,拿起那个有鸟:“鸟好大。”
徐诀被难住:“老师?医生?”
“都不。”陈谴也不指望对方猜对,“是调酒师,午安姐曾经是她徒弟。”
徐诀怔然,调酒师,和伍岸认识,是不是以前也在万灯里上班?如果陈谴六年前辍学是因为母亲入狱,等同于今年是陈青蓉进去第七个年头,是何等情况让她被处罚那多年?可他亲眼所见那个女人明明娴静温婉,教出来儿子也品行温和,怎可能……
“阿姨是不是被人陷害啊!”徐诀愤然道。
陈谴被夜幕遮面色,说:“不管是不是被陷害,杀人是无可非议事实。”
徐诀被车春联拂红脸:“大点好。”
陈谴又去挑别:“鸟这大,可别嘴下无情把春桃蜜菊给啄伤。”
徐诀薅住手边灯笼流苏,说:“怎会!”
挑挑拣拣备齐福字春联各份,结账时老板娘往袋子里塞个小锦囊,祝他们事事如意,年年顺遂。
陈谴转头就把红色锦囊挂到徐诀外套纽扣上,说:“已经不信这些,你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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