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莲旅馆前台,”对方语速很快,“请问您现在能回旅馆吗?”
雨势没见大,斜斜雨丝却刺骨冰寒,路边没避雨地方,徐诀便低头疾走留意路面湿滑,只觉前头越来越嘈杂,让他听不真切电话那边人声:“差不多到,什事?”
“麻烦您用偏门进来吧,前门被封锁,电话里不方便讲……”
徐诀有种不好预感,他抬起头,眼看见不远处夜色中警车醒目红蓝灯。
仿佛整个云峡市噪音都集中在红莲旅馆正门前,路段前后车流错综,四周拉起警戒带,群老少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几个警官分工处理现场,而地面滩未完全干涸血迹被雨水浸透后更是红得触目惊心。
正如此刻,公交已行驶在去亿安广场路上,徐诀却找不到理由解释自己为什要跑那多地方,只为给陈谴买管消炎药膏。
这个问题直到车到站后仍在困扰他,可那家药店近在眼前,他无暇思虑太多。
在这家兼卖进口药店里徐诀果然找到宋荷在用那款药膏,就跟有感应似,他刚买完出来,陈谴就给他发来消息:“你单词本落这。”
风刮得比来时更猛些,徐诀攥攥口袋里药膏,回复说明天再过去拿。
打道回府时天空开始飘起毛毛雨,打湿路面泛着城市斑斓灯光,街道两旁行人走得匆匆忙忙。
吃饭时隔壁桌讨论命案,原来是指有轻生者爬上红莲旅馆顶楼往下纵身跃。
偏门处不断有退宿旅客携带行李离开,徐诀逆着鱼贯而出人群回自己客房收拾行李,东西没多少,几件贴身衣物往包里塞就完事。
临走时经过衣柜,徐诀顿顿脚步,说服自己填满衣服课本书包已经没有任何可容纳多余物品空隙,手却不自觉地开柜门,将孤零零挂在里面黑色丁字裤取下来,糟心地揉成团塞进裤兜里。
不知这场雨是什时候变大,徐诀兜起卫衣
徐诀向不喜欢下雨天,他弟弟就是在下雨天出生,从此以后他被迫谦让、被迫容忍,还要被迫理解些他永远无法理解行为。
振动手机迫使徐诀从窗外移开眼,来电是串陌生号码,徐诀当成骚扰电话直接掐掉,然而没过半分钟对方又打过来。
路前方有些拥堵,下个站就是旅馆,公交却停下来不再往前。
机身振动得掌心都在发麻,徐诀接起来电,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吵嚷,道年轻女声混杂其中:“是徐先生吗?”
前路暂时无法通行,司机打开车门示意可以直接在这里下,徐诀挎上书包,决定多走几步路回旅馆,边回应电话那边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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