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经过,感觉你工作室起名字和名字蛮有缘分。”当时阮渔是这对他说,“你愿意为拍组照片吗?”
俞获动作都僵住,眼睛不敢往对方身上瞄,攥着绒布擦拭镜头以分散注意力:“不拍人。”
“是不是觉得长得吓人啊?”阮渔笑着问。
俞获立马抬头看对方,但很快又移开眼:“你很漂亮,是不懂得跟人交际。”
“他下个演唱会主题设定为‘贪生常态’,跟作业主题很像,他说不介意成为作业素材,作品使用权也全在。”俞获抓住陈谴衣角,指腹在内侧柔软羊羔毛上轻挠,“答应他。教授说这次作业评分最高可以参加明年HALO摄影展,找不到拒绝理由。”
俊秀脸,垂眼弹钢琴,握着麦闭眼唱歌,站在颁奖台上凝眸注视手中奖杯。
但无论何种造型,这个年轻男人都是白眉白发,瞳孔浅得几乎无神,脸上也不带任何笑容,仿佛只是尊活过来无瑕雕塑。
陈谴认得他,是近两年爆红创作型歌手阮渔,而网上词条与其名字挂钩得最多还有三个字——白化病。
“想去他演唱会?”陈谴把平板还给俞获,“还是想从他现场找摄影灵感?”
阮渔从作词作曲到演唱会主题及舞美想法都疯狂大胆又另类,无数人唾弃,也无数人欣赏。他曾在采访里解释过,自己是个非正常人,所以也就那样非正常地活着,假如有人能听懂,那他欢迎大家在正常生活里无法宣泄不正常在他这里找到归属。
有社交恐惧俞获只有在陈谴面前才无所不谈,陈谴在他手背轻轻弹下:“那就好好拍,机会难得,没人会跟利益过不去。”
双手捂热,陈谴搁下热水袋转悠到冰箱前:“上次屯果冻爽还有吗?”
“只剩荔枝味,还有两袋。”俞获跟着走过来,“师兄……”
“你下午不是满课吗,”陈谴摸上冰箱门,没开,盯着贴在上面课表,“请假还是逃课?”
“请假麻烦,雇个人帮喊到和录音。”
“想拍他。”俞获说。
陈谴没感到意外,换个舒服姿势倚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含笑看他:“不是说不拍人?”
“读这个专业,有些东西逃不过。”俞获戳开班级群消息给陈谴看,“教授给们布置作业,要拍人,主题是‘生死之界’。”
陈谴只往屏幕上擦眼:“你教授刁难人就算,你也挺会刁难你自己。”
“没有。”俞获放下平板,“昨天阮渔来,也不知道他怎找上门来,这小工作室既没做过宣传,门脸也不好看,地址还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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