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上是张
那边沉默几秒,俞获小声道:“可以让我看看吗?”
俞获总有很多种方法让陈谴无法拒绝去见他。
今天比昨天稍升温几度,陈谴只裹了件羊羔绒外套,揣上手机钥匙就出门了,俞获住的地方近,他直接步行过去。
同在老城区,俞获住的屋子比陈谴租的旧职工宿舍房要体面许多,被拥在翻新过不久的商业区地段,白天热闹,入夜渐静。
那幢二层小楼房其实是个铺位,一层当工作室用,楼上则被俞获改造成简易宿舍,实现商住一体。陈谴到时刚好跟一个匆忙下台阶的男人擦肩而过,那人穿烟灰色大衣,脸上架着副蛤蟆镜,正聊着电话钻进一台低调的大众里。
陈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个年纪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在晚上十点过后才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娱乐时间,而陈谴的私人娱乐时间是午饭后到黄昏日落前的这个时段。
阳光好时,他会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翻完一本纸质书,雨天便窝在客厅捧着笔记本看一场电影。更多时候陈谴喜欢抱上单反到外面闲逛,漫无目的地走到哪拍到哪,回家后再挑出喜欢的几张附上文案发到设了权限的个人网页,其余的扔进命名为当天日期的新建文件夹里。
今天陈谴不打算看书看电影,也没有到外面闲逛的想法,过两周就要和蒋林声去巴黎了,他迫不及待拖出了行李箱打开,琢磨着要带哪件衣服过去。
巴黎那边也是冬天,现在收拾衣服其实为时尚早,陈谴挑选了两件就摸过手机蜷腿歪在床头看香评。
刚看上一瓶香水,手机就被来电占了屏,陈谴接起来,那头的人喊他:“师兄。”
陈谴拍停玻璃门上左右摇晃的木牌,将“小鱼工作室”那一面翻过去,只露出“休息中”的字眼。
“大明星昨晚在这过的夜?”陈谴进屋后就自觉给自己倒水喝,挨着俞获在沙发坐下,右手挤进对方抱着的热水袋夹层里。
“他烦死了。”俞获把整个热水袋塞陈谴怀里,扭头看见他的唇钉,“真好看。是不是很疼?”
“没那么夸张,真疼得受不了了我就摘了让它长回去,不会给自己难受的。”陈谴说,“等恢复好了你就给我拍照,我自己总拍不好。”
“骗谁呢。”俞获捧过平板浏览图片,“师兄,你帮我看看。”
“又滥用称呼。”陈谴说,“什么事?”
俞获的声音总是小小的:“你现在有空出来一趟吗?”
“可以有空,也可以没空。”陈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点自己的下唇沿,咬字都不太清晰。
俞获问:“师兄,你声音怎么了?”
陈谴下了床,走到还没合上的衣柜前翻找:“没什么,打了唇钉,说话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