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看得难受,固执地没有放开手,小声道:“虽然现在还没有想起来,但是今天白天直在想你,有点后悔昨天没抓住你。”
宿礼顿时更委屈,凶巴巴道:“你们幻觉还自带记忆存档吗?”
“……”郁乐承把自己校服外套糊在他脸上,“行。”
宿礼抓着他外套呆呆地坐在床上,想脚把人踹下去但是对着郁乐承那张脸又舍不得,又怕闹得太大声惊动外面值班护士,他有瞬间竟然觉得自己这样病下去也不错,起码能看到郁乐承。
尽管不是他那个郁乐承。
宿礼将校服抖开放在被子上,然后挪到床边枕着胳膊躺下来,几分钟之后又小心翼翼地翻个身,借着细微光在黑暗中认真又仔细地看着身边这个郁乐承。
比没醒过来郁乐承胖点儿,头发也长点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要是承承真在他身边躺着就好。
好意思地咳嗽两声。
差点忘,他家承承直都很会主动。
郁乐承有理有据道:“你是男朋友,为什要矜持?”
宿礼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但还是很有节操地拒绝他,“如果你非要留下来,打地铺吧。”
郁乐承看眼冷冰冰地板,又看向他手里唯床被子,把扯住他手里被子微笑道:“不用,跟你挤挤。”
宿礼既希望眼前这个幻觉赶快消失,这样他病就能很快好起来可以去见真正郁乐承,可同时又贪恋着眼前这个幻觉,哪怕只是虚假个郁乐承,也好过他自己个人孤零零熬过这漫漫长夜。
安静睡着郁乐承忽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宿礼鼻梁上泪滴,啪嗒下落在雪白床单上,留下个浅浅水痕。
宿礼有些慌乱地想要转过身,却被旁边人把掰住肩膀。
“你……”郁乐承张张嘴,用个相对委婉问法,“是不是想啊?”
宿礼眼眶红,从喉间溢出声几乎快要压不住哽咽,抬手胡乱地摸把脸,想拿开他手,有些凶瞪他,“没有。”
宿礼坚决不肯,两个人人边扯住被子开始角力,最后还是郁乐承胜在力气大,成功地占领被子,然后往宿礼枕头上倒,将自己裹个严实。
宿礼气闷正要再抢,躺下郁乐承忽然直挺挺地坐起来,喃喃道:“是不是得脱衣服?”
宿礼赶忙阻止,“不——”
“你有洁癖。”郁乐承说完忽然愣住,不太确定道:“你……有洁癖?”
宿礼迟疑地点点头,“不过你就是个幻觉,不用那讲究,反正没有实体,也就不存在现实中灰尘和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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