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礼拧着眉使劲挣挣手上绳子,不知道郁乐承怎绑得,给他捆得死紧,愣是半点都没能挣开,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刻意放缓声音,“好,那你先给松开。”
“松开你就会跑。”郁乐承见他在难受地闭眼,有点犹豫道:“你、你要戴眼镜吗?”
宿礼深吸口气,耐着性子道:“要。”
郁乐承起来半跪在床边,伸手摸摸宿礼气得有点发红眼睛,见他抗拒地别过头之后,有些无措地蜷起手指。
过好几秒,他才小声道:“那你不能生气。”
他眉头渐松,被冰冷指尖碰到时又本能地缩缩。
‘最讨厌哥哥。’
‘宿礼,要是没有你就好。’
警笛声和救护车声音在血色里弥漫开来,他惊慌地跑向坠楼少女努力地伸出双臂,结果脚下忽然空。
“宿文!”宿礼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就被灯光刺得闭闭眼睛。
往嘴里扔两颗干咽下去。
困意袭来时候,他勾勾嘴角,然后枕着书包睡过去。
寂静黑暗里,陷入沉睡人并没有听见门锁细微咔哒声。
郁乐承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将门关上,然后捂住手里小手电筒,小心地推开开关。
淡淡红光透过手掌,让他不至于摸黑往前走。
没戴眼镜,眼前视野模糊不清,他依稀能看出面前人形,十分地眼熟,声音干涩地开口:“……郁乐承?”
他习惯性地想从旁边摸眼镜,结果发现自己动弹不,他用力挣挣,但两只手被反绑到背后,脚腕也被绑个严实,登时就背后凉。
他有点迟钝地想起来自己吃安眠药睡着,但他明明睡在地板上,现在却在卧室床上,还被裹棉被,身上都热得出层薄汗。
不戴眼镜看不清郁乐承神情,这让他感到极大不安,冷下声音道:“郁乐承,你这是在干什?”
郁乐承抱着膝盖坐在床边地板上,看见宿礼有点生气,下意识地想要道歉,又生生止住,低声道:“……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然后他就看见宿礼。
空荡宽敞房间里,他小羊在最黑角落里将自己蜷缩成团,枕着书包躺在冰冷地板上,旁边散落着七八个烟头,房间里呛人烟味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
郁乐承小心翼翼地蹲在宿礼身边,安静地注视着他苍白脸和紧皱眉头,犹豫片刻后,伸手将他鼻梁上眼镜轻轻地勾下来,放进自己口袋里。
——
温暖热源让宿礼忍不住想要靠近,但是却迟迟触碰不到,这让他有点着急,嘴角拉平成个冷淡弧度,然后就被柔软温暖布料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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