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路口就是锦竹轩,时聆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留意着经过的每一台可疑的黑色车辆。
雨势有变大的倾向,窗玻璃逐渐斑驳,看不清外面的街景了,时聆抬手抹了抹,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傻逼后,他不顾风雨将窗玻璃降下来。
“哎,哎!”周十五嚷嚷,“座椅要被弄湿了!”
夜晚被艳靡灯色点亮,锦竹轩门廊前更甚。
时聆吃了一嘴晚秋的寒风,看见那台沉黑的库里南缀了数不清的雨珠,商行箴岿然于副驾外侧,为下车的女人撑开了伞。
蒙蒙的一片,涤去峤中的学生们一些放小长假的喜悦。
最后一节课被科任老师占用了,打过下课铃时聆才匆匆忙忙记下一整面黑板的作业,然后收拾书包走人。
雨天校门格外堵车,幸好来接他的那台颜色足够另类,时聆收伞上车,看着空荡荡的后座一愣。
周十五知道他想什么:“你叔叔跟美女约会去了,今晚你自个儿吃饭吧。”
时聆“嘭”一下甩上车门:“你别造谣。”
她曾在绘商二十六层的走廊上和商行箴并肩过。
时聆又一次觉得商行箴扎眼了。
他丢开腿上的书包,沉着下令:“周哥,靠边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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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能得三倍工资啊?”周十五每次把时聆成功惹毛就身心舒畅,“就在那个什么锦竹轩,等下会经过,你就看看能不能碰见——我靠。”
扯安全带的手一松,周十五按住自己被掐疼的右胳膊,回过头怒目而视,虽然当中滑稽的成分更多:“我第一天就想问你了,你这人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啊!”
时聆下完黑手,冷着脸坐回去,双臂交叠在前面的椅背一搭,枕上去又开始装清高。
周十五咕哝着启动车子,遇交通灯刹停便往后瞧一眼,时聆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不就呵斥了一句么,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