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不足情况下他不确定闻雁书脸上是否闪过赧然,只觉与他相贴手掌忽然松,但他故意扣紧对方手,蹭动间磨热彼此掌纹:“为这句话就把甩开,会以为你很在意那晚。”
闻雁书还想搜刮句合理话辩驳,郑乘衍就推开半掩门:“谁家电视开那大声?”
偏厅雕花屏风后立马晃出个人影,长发绾成松松髻,周身袭杏色居家长裙,王听筝名字和模样同是偏温柔,出声却打破文静表象:“说嘛!跟老郑打赌说年轻人回来肯定得牵着手你侬侬,他偏说俩大老爷们没那黏糊,以为都跟他似不解风情呢。”
郑乘衍言而有信,进门后就放开闻雁书手,边换鞋子边跟他妈闲扯:“看你也挺不解风情,三十多年老夫妻呢,见天儿就‘老郑老郑’地喊,哪天雁书也对改口可接受无能。”
闻雁书无端被点名,直身看郑乘衍眼。
满油车子追逐夜色驶进市郊别墅园区,郑乘衍在道边挪好位置,下车绕后备箱把王女士吩咐要买东西给拎出来。
闻雁书在路灯下等他,郑乘衍走过去,冲对方伸出只手。
地面投两道斜长影子,闻雁书犹豫再三,指甲剐蹭着衣兜里布料。
“进屋就松开,”郑乘衍保证道,“们年才回来多少次,装装样子。”
离屋子也就几步路远,闻雁书把手搭上去:“给阿姨买什?”
这举动落在王听筝眼里便成眉目传情,她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直接把问题砸给话题中心人:“雁书,你平时都喊他什?”
闻雁书实话道:“喊全名。”
郑乘衍见缝插针,把纸袋香薰递给王听筝:“行妈,你别为难他,跟老爸下什赌注?”
在闻雁书听来,比起解围这更像是欲盖弥彰,好歹王听筝不执着这茬,扒拉开袋子看看:“就杂志上那款新包……哎你们先坐,把东西放楼上去。”
偏厅电视音量冲击着耳膜,郑乘衍受不,等王听筝上楼便疾步朝偏厅拐,绕过屏风,就见他爸郑观端坐在轮椅里捧着本杂志,他乐:“老郑怎孤零零没人搭理啊?”
“几瓶安神香薰,她说最近睡眠不怎好,不懂这些,每种味儿都给她来点。”郑乘衍用指肚捻捻闻雁书手背,“没准儿吃完饭就喊你帮她挑,你别嫌她唠叨。”
几句话磨平牵手前诸多顾忌,闻雁书说:“不会。”
踏过门前庭院,郑乘衍脚步却慢下来:“没骗你吧。”
闻雁书正瞅着木桩围栏里花卉识香,闻声转过头来:“什?”
郑乘衍说:“掌心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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