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齐燕白想,当时他还奇怪,明明齐哲是那个眼里不揉沙子性格,怎会容忍自己不满意作品出现在展厅里……合着最后是因为这个。
“大约是因为有人问,所以上个星期,你父亲把那幅画收回来。”Ashley说:“他在画室看好几天那幅画,然后忽然打电话给,问你近况。
齐哲骨子里就没有父子亲情这个概念,想让他想起某个孩子,那就只能是个原因。
果不其然,Ashley眼角眉梢都带上几分喜色,她弹弹烟灰,神情愉悦地说:“他说让问你,如果最近没什事,可以回国趟,陪他起吃个饭,见见圈内朋友。”
大概所有少年时期被父母打压过孩子都幻想过有朝日能翻身做主,狠狠地回击下长辈当年漠视和“有眼无珠”,齐燕白刚离开家那两年,也会时不时做点不切实际梦,满足下他当时难以自愈自厌弃。
燕白被她戳中心事,难得地有些紧张,他睫毛颤颤,下意识避开Ashley打量目光,蹩脚地转移话题,语气生硬地问道:“你今天起这早,就是为来关心下私人生活?”
“那倒不是。”Ashley说着耸耸肩,往后退退,从画面外摸出只烟盒,从里面抽出根细杆女士香烟。
“是来给你送好消息。”Ashley说。
她不知道又去哪个国家度假,此时此刻像是刚睡醒,头发蓬松,妆也没化,身上只裹件轻薄柔顺真丝睡衣,勾勒出她曼妙优美身材。
齐燕白隔着屏幕打量她番,只见她靠在张满绣布艺沙发上,整个人眼角眉梢都氤氲着股餍足风情,颈侧吻痕鲜红刺目,落在她白皙肌肤上,就像朵糜烂木槿花。
那时候,
“……恭喜。”齐燕白心里有数,只当她是来炫耀下“宠爱”,于是点点头,公事公办地“祝贺”道:“看来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不是说这个。”Ashley说着点上烟,吐出口纯白烟圈,在烟雾弥漫地朝着齐燕白眨眨眼,笑着说:“你还记得你当年交给你父亲那幅画吗?”
齐燕白当年给过齐哲不少作品,但能被Ashley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就只有最后那幅。
“记得。”齐燕白问:“怎?”
“前段时间,你父亲开画展,国内某个副展厅临时缺幅作品,所以参展人没过问他,就在画廊仓库里找找,把你那副画拿去凑数。”Ashley说:“但之后展出时,那幅画似乎被某个艺术评鉴家看上,于是打电话过来,询问他这幅画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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