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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最后班,卧铺车厢六个床位全是满,上面人躺下就开始打鼾。
下铺右边坐着对母女,孩子扎着羊角辫,看上去
“付嘉。”
付嘉仰起头,那瞬间惯性使然,几乎以为是要跟徐书原接吻。
“你自己多保重。”徐书原说得干净利落。
付嘉喔声,喉咙干涩得像被刀片刮过,脸上生硬地挤出抹笑来,“你也是。”
徐书原头也不回地上车。
“你是不是怪?”付嘉声音嘶哑。
“尊重你选择。”
但感情从来不是选择,感情是说不二。
夜风穿过他们身体间隙,把最后点余温带走。火车缓缓进站,头顶巨大电子时钟每隔秒跳格,最后十分钟也不过六百格。
难道们就这样吗?付嘉没有点实感。
你。”
付嘉心头撕扯般疼,忍不住往前挪步,想要拉徐书原手。
徐书原却往后退步:“你意思明白。”
付嘉只能把头更深地低下去。
徐书原鞋上有很多灰尘,所以显得很旧。提公交包手背上满是青筋,指甲表面泛白,像是缺乏营养。
付嘉留在队尾怔怔看着,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看着乘务员把踏板收走,门咣当关上,火车慢慢驶离。
月台重新变得很空旷,切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他跟徐书原,这三个月时光也凭空消失,水蒸气样蒸发得无影无踪。
付嘉不知道徐书原是不是感到痛苦,他看不清,因为徐书原走得很快,连个停顿也没有给他。
切想象中撕心裂肺,挽回或指责,通通没有发生,分开比他想象中要顺利得多。
火车走,他书原也离开。
开始就是时冲动,结束也是草草结,最后甚至没说出分手两个字。
身边其他人开始排队登车,队伍弯弯曲曲,夜色中线样紧缠在起。
付嘉不知道是不是麻木,滴眼泪也没有流。他陪同徐书原走到队伍末尾,徐书原掏兜找车票,他甚至主动帮忙拿公文包。
好像这只是次短途旅行,送走还会再接回来样。
队首开始登车,队伍缓慢挪动,徐书原回过头来叫他声。
这是自己徐书原啊,有血有肉、会疼会累徐书原。
“你还有没有话想对说?”他问。
付嘉静默良久,字字慢慢地说:“工作事你别担心,回去就求爸,定……定让你尽快调回来。”
“没这个必要。”回答声音蓦地没温度,“自己可以处理。”
这句话意思不言而喻。付嘉抬起头发现徐书原正看着自己,那目光冰凉,再也找不到往日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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