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大到这种地步,似乎已经不该用逞英雄三个字来形容,但时之间,谢思昀只觉得词穷。
“厉教授气疯吧。”
想起当时母亲歇斯底里,厉醒川陷入沉默,半晌方才低声道:“只想让她接受凌意。”
“你这不叫‘让’,叫‘逼’。”
晚风吹,谢思昀不自觉打个寒噤,抱紧双臂侧身躲风。
道目光将他从头打量到尾:“什手术?你哪儿不舒服,怎不知道。”
“结扎手术。”
四个字尤其惊雷,轰声在谢思昀耳边炸开。
“你……”
他咽喉卡住,几乎不敢直视厉醒川。也难怪他,二十出头大学生,谁知道结扎手术是怎回事。
当初他们要住到起他就坚决反对,这样不知收敛迟早会被发现。可惜反对无效。
厉醒川背似乎不适,直又弯,声音轻描淡写:“告诉她。”
“你疯!”谢思昀几乎跳起来。
不远处路过几个抱著书低年级学生,听见声音朝这边张望过来,他急忙扯着厉醒川往更暗处走。
“你是活得不耐烦吗?厉教授那个性格,他们学校全年级都怕她。”
想要把这件事汇报给寝室长跟老幺。
“报什警。”
头顶却突然传来淡漠声音。
“妈打。”
手猛地顿,谢思昀懵怔抬头,反应过来以后将眉头拧出川字纹:“厉教授……她为什打你,不可能吧,她不是最疼你吗?”
厉醒川却还在原地。
“真不明白,你何必这心急?毕业以后有大把时间可以跟你妈周旋讲
“以后就不能生育。”厉醒川言简意赅。
“凌意知不知道?”
“没必要告诉他。”
这是他选择。
谢思昀静默良久,深深地吸口气,神情都有些恍惚:“你还是这爱逞英雄……”
他这激动,密密麻麻做过笔记毕业论文从腋下掉出来,被只手利落接住。
“是她儿子,不用怕她。”
“你就嘴硬吧你。”他急出脑门冷汗,“快跟讲讲怎回事,前因后果都要听。”
前因后果并不复杂。
厉醒川也不像他这激动,只弯着背:“前两天去做个小手术,做完跟她深谈次。”
说到半,心里忽然冒出个不妙念头,压低声音问:“她知道你跟凌意事?”
这样夜晚,这样安静环境,不安都被放大。他两手贴着裤缝,紧张地看着厉醒川。
厉醒川淡淡嗯声。
谢思昀忽然就不知道怎开口。
他好像比这位当事人还紧张,面露种穷途末路表情,闷会儿后双手重重搓几下脸:“她是怎发现,谁看见以后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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