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月光下,几道又长又深紫痕赫然裸露,从他平实后背肌理路蜿蜒至肩侧,纵深极深,山脊样隆起,创口即便大半已经结痂仍然足够触目惊心。
“这是哪个孙子干,你跟人打架?报警没有?!”
边说谢思昀边低头掏手机,
他似乎经历过场鏖战。
夜色浓浓,谢思昀凝眸观察眼前挚友。
像平常样,厉醒川穿着黑色外套,肩膀松垮,脊骨靠墙。但寸头微微侧开,却见两条血痕从领口隐约露出,周身还有若有似无外用药味。
谢思昀起疑:“你脖子怎弄?”
“猫抓。”
电话仍然打得通,他只说自己在忙答辩事,暂时抽不出时间见面。凌意猜想他仍然举棋不定,暂时不愿意跟自己见面,因此并不去逼他。
时间天天迫切,忐忑不安不止凌意个。谢思昀也发现最好朋友不对劲。
最后轮论文辅导那晚,老师加三名学生,所有人在导师办公室大眼瞪小眼,干坐刻钟专等厉醒川。
这已经是最近周厉醒川第二次迟到。
那晚从办公室出来,谢思昀撇开其他同学把人拉到教学楼下墙角。
那天以后凌意开始准备切。
离毕业只剩不到三周,他不动声色地给学业收尾,空闲下来时间全部用来查宜居城市。物价不能太高,方言不能太难懂,工作也不能太难找,还要离临江不近。
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九安。
作为内陆城市,九安比不得临江繁华,但四季分明,位置又紧临省会,发展机会倒不比这边少。
手机上设倒计时,凌意数着天数过日子。他甚至提前在网上买好电话卡,也预订短租公寓。房子不大,不过有空调电视,作为临时落脚地足矣,到时先安顿下来再做其他打算。
“少蒙。最近你连学校都回得少,什时候闲到去喂过流浪猫?”
厉醒川缄默不语。
不对劲。
谢思昀顿下,忽然上前大步,将他严密拉紧衣领唰下扯开——
“这是——”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论文指导都能迟到,答辩不想过?”
连他都有好几天没抓到厉醒川人,怎可能不奇怪。
“来之前老师有没有说什。”厉醒川问。
“那倒没有,他直很喜欢你,这你是知道。”
厉醒川嗯声,下巴有浅淡青色,眼下两片疲惫阴影。
万事俱备,只有厉醒川行踪不明。
自从他跟凌意说需要时间考虑,两人见面次数就少,最近周更是完全没有碰面。
这不像他为人。
以他性格,即便最终决定不走,也不会选择逃避。
凌意每晚十点都会打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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