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很快没雨
，窦遥替他挡得很严密：“手里不是拿着伞吗，怎
不打。”
“又没几步路。”
李绪垂眸，身体后撤
下。窦遥把伞自然地往前移，握伞柄
手背青筋微显，但身体没有再靠近，
上车以后司机直在骂鬼天气，骂路况，李绪全程面无表情。
他脑子里很混乱，尤其是在跟付萍对峙完以后，忽然不知道明天应该怎面对窦遥。
明明去找付萍大半是为窦遥，真做完，又没觉得如释重负。和窦遥还有必要这样不清不楚吗，只是想想就会胃里难受。
到站下车，李绪匆匆往棋院走，半途忽然与个人擦肩而过。
他脚步微顿。
李绪没说什。
拿上伞，朱学香送他到家门口。
开门之前李绪顿住脚，听着雨声站几秒钟。
他妈问：“忘什东西？”
他转身看向他妈眼睛，声音冷静干涩：“妈，跟姓吴离吧。明年
就成年，可以不读大学直接去打工，挣钱给你和妹妹花。”
朱学香正在房间替他叠衣服，抬头看到儿子浑身淋得湿透，赶紧站起来给他拿毛巾和衣服。
“路上怎也不知道打把伞，是不是落什东西？给打个电话不就……”
“别唠唠叨叨行不行，”李绪侧脸显得有些生硬，“就回来看看你而已。”
朱学香愣下，然后慢慢展开眉，有些不知所措地搓搓手。
“吴作富呢。”
只见那人打着把旧伞，低头瘸拐地往公交站方向走。
李绪愣好几秒，想出声结果太久没说话嗓子特别干，攥下手心才喊出来：“窦遥？”
窦遥停住。
回头看见他，下颌轻抬，慢慢地走回来。
李绪站原地忘动。
“这大事妈要想想……你先好好读书……”
“别想。”李绪沉下脸，拿过他妈手里伞，“就这决定，等他回来你就跟他提，他要是不同意就打到他同意。”
“儿子、儿子你听说——”
无视后面没说完话，李绪拉开门，外面疾风骤雨秒扑进来，空气也特别潮湿。
等半天公交车才来。
“跑车去，好像是很远地方。”
看着眼前儿子，朱学香发现他嘴唇干得起皮，校服领口也洗得发白，全身瘦得只剩下刚抽条长高骨架。
“最近……出什事吗？”
李绪下意识摇摇头，然后觉得他妈可能不信，就疲劳地说：“要考级，孟老头逼得很紧。”
朱学香微微笑：“说明老师看重你。那你更要努力加油啊儿子，争取不让你们老师失望。等你考过妈给你做好吃补补，或者你要想下馆子，咱们家四口就去奢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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