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晚梦是这回事。
身狼藉,反倒恍然大悟。
裴雁来讨厌。
这可比他不喜欢难以接受多。
可尽管是那糟糕、莫名其妙最后面,他也从没对露出过这样眼神。
瞬间,像是站在那夜巷子里射击场上。只不过上次他揭下面罩,是为让看清他脸,这次,却是要将摁死在上面。
手边没有餐巾纸,裴雁来扯开领带,甩到身上,刚好盖住左半边被咖啡润湿胸口。
“不用还。”他说。
这话基本上和“滚远点”个意思。
现场不为过吧。
老胡吓跳:“你这小子,最近怎总是粗手粗脚?”
余光看见他站起身,忙道:“没事,您忙,马上处理。”
但没等老胡有反应,裴雁来先有动作。
他目光先是落在被咖啡濡湿胸口,这眼里情绪很沉,看不懂。可很快,这变脸比翻书迅速祖宗突然极深地吸口气。
他摔门而去,发出很响亮声“嘭”。失分寸,不讲风度,这很不“裴雁来”。
关门声震耳,老胡懵。
他看看,又看看门。似乎不明白事情是怎在短短分钟内极速失控,也不明白到底做什,才让向进退有度,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裴雁来失态至此。
失神地站在原地,被老胡无声地拷问,却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道关门声像是魔鬼嘶吼,钻进耳朵,折磨,拷问,聒噪地令半晌无法思考。
眉骨骤然压低。在这张俊美沉静脸上,轮廓极其锋利眼显得格外薄情,熟悉而可怖兽性在深处复苏。
他移开视线,没漏看这人眼中转瞬即逝,却极深极重情绪。
没有温度,是不容错认厌弃。
当头棒,几欲将击得脑干发麻,手脚冰凉。
认识裴雁来十年,期间有九年毫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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