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狼狈了。他的脸、头发、脖子无一幸免,连嘴角和唇面都挂了些许。越擦他脸越热,最后干脆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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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方邵扬幽幽醒来。
窗外的阳光已经照到床边,他头疼欲裂,抬起右手手腕摁住额头。下一秒,身体却骤然一震,转头错愕地盯着自己的手。
怎么……
条筋留下一串代表占有欲的痕迹。
贺峤偏着头,后背一整片全是麻的,腰止不住地往下塌。
后来他的衬衫被用力拉向两边,露出细腻平滑的肩线。衬衫领口成了个大敞的V字领,一路往下开到胸口正中间,两边的风景若隐若现。方邵扬在上面仔细耕耘,反复流连,每一点褶皱都耐心地照顾到。贺峤胸前热得像是在烤火,同时又被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茬扎得泛疼,两只手徒劳地揪紧床单使着劲。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身体紧紧贴合。贺峤承受着他醉得发沉的身体,非但不觉得喘不过气,反而像是漂在海上的人抓到了一块浮木。
两人皮肤的黏合处全是汗,夏天的尾巴化在他们身上了,粘稠又紧密的触感让人觉得踏实。贺峤睁眼望着昏暗的天花板,脑子里面很混乱,既因为那次被强迫的经历而恐惧,又因为想起许多甘甜回忆而心颤。
特意找来的绳子在地上扔着,外套、长裤也被人叠得整整齐齐,一样样很规矩地摆在沙发上。还有他的手机,安静地出现在枕边。
空气里有股不属于他的气味,床单上留有浅淡的痕迹,分不清是汗渍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方邵扬迅速穿好衣服冲上楼,拼命拍打贺峤的房门,但保洁告诉他贺峤早已经退房离开。贺峤的电话也关了机,想必人正在飞机上。他想给贺峤发短信,拿出新买的手机才想起没有存号码,只能又跑回自己房间找旧手机。
没想
在这种身心都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同意更进一步,可对于这种亲密他也没有觉得反感,因为他终于相信当日方邵扬关于吃药的那番解释是出自真心。
即使是酩酊大醉的方邵扬,碰一碰他的身体就会硬,摸一摸他就会喘,会叫着他的名字竖旗,全身肌肉硬邦邦得像石头。不管有多少不愉快的过去,至少今晚谁也没有强迫谁,一切情出自愿。
还没持续多久,方邵扬忽然把他双腿往下一拖,对准贺峤的脸缴了械。最后那几下他是跪着来的,手上动作极快,下面脱得精光却半点不害臊。
这算什么,小狗圈地盘吗?
贺峤赶紧闭气抿唇,仓促地躲开结果还是被沾得到处都是,只好撑起身抽了几张纸,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大致擦了擦,然后又去浴室里对着镜子蘸了水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