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撑在门上,道:“你进来。”
“干什。”站在门口,不请他进来,没好气地道,“让你别来烦没听见吗。”
他低声答:“送外卖。”
打量着那只装着东西保温袋,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东西给,你可以回去。”
秦烬不多做纠缠,他把那只沉甸甸袋子递到手上,转身离开。
没进屋,也没挽留,就看着他,他没有往小区出口去,而是朝着邻居家方向走。
想处理,却又无处下手,只碎裂碗好似成整个生活缩影,突然之间,猝不及防地四分五裂。
留下地狼藉,走去玄关处,虽然好像能猜到来是谁,但还是先从猫眼瞧瞧。
来人果然是秦烬。
除他,也没有人会这晚找上门来。
瞬间,心想他这是做什,负荆请罪?要是把他晾在外头,他会在门前吹着风站夜吗?
过会儿,还是先失去兴致,伸手拉上窗帘,阻断视线。
静悄悄地下楼,对着满厨房清锅冷灶,时间觉得无从下手。
又打开冰箱,里面放着盒鸡蛋、半升牛奶,冷冻柜里有饺子、牛肉。
尚且记得昨天前,还同秦烬说,想吃水煮牛肉,配芹菜馅水饺。
以前家冬天时总这吃,刚出锅水饺烫呼呼,配着鲜嫩香辣牛肉,最有这个季节气氛。
晚风呼啸,冷意像小虫子样钻进毛孔里,抱着手里尚且留着暖意保温袋,目视着那挺拔背影缓缓地消融在茫茫夜色里。
“秦烬!”就在他完全消失之际,突然情不自禁地在他身后喊声。
那人停下脚步,转过头。
随后,又亦步亦趋地回到面前。
“怎?”他问。
就在玄关地方,原地站会儿,没有开门也没有走,秦烬好像真如所料,就如枝冬日里雪松样直挺挺地杵在家外头,他穿得不算多,整个人肩宽腿直,却显得很单薄。
他也不继续按铃,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半晌,叹口气,心想,算,没必要。
默默地拉开门,看到这个男人手里提着硕大保温袋。
此刻,他如往常脸上向鲜少有多余表情。
水煮牛肉不会做,但下饺子还行。
倒锅子水开始等烧开,站在边上发呆,再次感叹做饭这件事真是好没意思。
十多分钟后,只只圆润饱满水饺浮在滚水上,看着差不多,把火关掉。
门铃刺耳地响起来,不自主地颤颤,手里正拿着白瓷碗砸在地上,碎成渣滓,“啪”地声。
低下头,木然地盯着地碎片,怔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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