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钦鸣就是忍不住咧嘴露出尖尖的虎牙傻笑,好像肺部郁结已久的东西通通随风去,拖着家当更近一步凑到路灯下形只影单的人身边:“班长你人好好。”
阮颂直接把他外套拉链拉到领口最一句就给我
“……”
“班长你多大啊,我是12月的生日,好像比班上很多人都小一点。”
“……”
“班……”
“别班了!求你闭嘴!”
虽然只是一下,但任钦鸣还是站定费劲把两个书包摘了,打算脱掉身上的运动外套。
阮颂一路走在前面,听见身后行李轱辘匀速跟进的声音忽得停住,还以为这呆子终于后知后觉打算跟他扭捏客气一下。
却是在回过头的瞬间,肩上猝不及防被搭上件暖烘烘的肥大外套。
任钦鸣则只剩刚刚在房间里穿的那件短袖,直挺挺站在晚上萧瑟的夜风里,察觉不到冷一样,主动解释:“我体温比较高,不怕冷,嗯……外套也是我刚洗过的,很干净,不脏。”
“……”
就不见了,怕人家觉得我不正经,就你自己把钱给人家家里。”
任钦鸣这通电话开着免提。
小姨的话一字不落落进阮颂耳朵里,他脸上又开始烧得慌,眼神下意识瞟过去。
其实他们都知道如此草率住进同学家里很不正常,别说他跟阮颂还算不上熟。
好在阮颂给他留足了面子,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班、咳,我不知道哪样才算嘴甜,感觉还是太麻烦你了,如果你家里人不同意我……”
“我已经给我妈发过短信了,她没意见,不要再逼逼了专心走路!”
阮颂那时候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恼羞成怒,更不是多热心慷慨的人。
只是因为任钦鸣就那么活生生摆在他眼前,他没法做到真的置之不理,自己心安理得回家。
他不明白,任钦鸣自然也不会明白。
阮颂捏着他的外套顿了又顿,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重新扭头带起回家的路。
可任钦鸣那呆子偏偏这回不呆了,像是透过混沌的夜色听见了他卡在嗓子眼的“谢谢”,冷不丁打开话匣。
“班长你人好好。”
“……”
“班长,你家里是和爸爸妈妈住,还是爷爷奶奶也在?”
任钦鸣只能顺着应:“……知道了小姨,您忙吧。”
电话挂断,阮颂双手空空在他前面带起路:“我家在学校另一边,走过去估计二十分钟。”
路上光线昏暗的路灯照在阮颂单薄的身上,把影子拖得很长。
任钦鸣拖着行李,一前一后挂着两个书包,胸前是阮颂的,背后是自己的,大型零挂件一样乖乖巧巧跟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无措。
正想问问是不是真的可以这样,就见阮颂抬手搓了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