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已经抬手拎起他床上的书包:“赶紧行不行,几点了都,你洗了澡我还没洗。你不是好奇我家里有没人管我,跟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尽管任钦鸣很懵,但五分钟后他还是稀里糊涂和阮颂并排出现在了深夜的大马路。
浑身家当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
电话里,女人一听说他要和同学回家住,一万个欢欣鼓舞,明显早在心里觉得这地方不适合他,只是之前实在找不出其他解决办法。
不,不会的,再有钱都不会。
但凡想管早管了,哪至于让任钦鸣一个高中生住到这种地方。
阮颂定定望着他,突然毫无征兆直起腰向房间四周示意:“收一下东西吧。”
“啊?”
任钦鸣没跟上节奏。
任钦鸣本想惊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小姨。
可转念想想阮颂能上楼找到他,只可能是前台小姨指的路,更不好意思了:“……但应该也不会跟太久,因为小姨的对象马上会离开西柳,她应该也会跟着对象一起走。”
也就是这间旅馆的老板,准备去更南边的城市做生意。
小姨是情妇没错。
但据说那老板的正室在外面也有不少情况,两人彼此彼此,只要不拿到台面闹得大家难看,基本互不干涉。
讲题。
其中最最重要的……
“你这么晚不回家爸爸妈妈不会着急吗?”
阮颂解函数正讲一半:“……什么?”
任钦鸣:“我说你现在还在外面家里没关系吗?”
连忙在那头叮嘱:“就是今天去找你那个学生吧?那乖乖你到了别人家嘴要甜知道不?等我明天给你拿点钱去。那边家长我
阮颂从冷硬的床榻上起身重复:“收一下衣服书包去我家。”
“!”
任钦鸣又傻了。
视野里,阮颂抱着胳膊直勾勾看他依旧镇定,仿佛一件平常小事,只有他大惊小怪:“反正你迟早也是要从这搬出去的,早晚的问题,现在给你小姨打电话,就说以后去我家。”
任钦鸣嘴唇微张。
不过任钦鸣脸皮薄没给阮颂提这么多。
所以当阮颂问他到时候打算怎么办时,他只是干巴巴:“……我爸有钱,实在不行了他应该会管我?”
“……”
“……”
两人持续对视,心中都已经得出答案。
两人一个坐在床上自高往低看,一个坐在地上自低往高看,视线上下僵持。
阮颂眼也不眨反问:“那你爸妈呢?”
他这么一天天在旅馆过夜难道就像话了?
任钦鸣笨拙挠后脑勺:“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的妈妈,但妈妈二婚有了新的家庭,我不太方便过去。”
阮颂眼中怔愣划过,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下意识接:“所以才跟着小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