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酒进喉,林在野鼻根皱了皱,对于是不是和好的问题,林在野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他跟许如青还没正面聊过这个问题。
他现在很清楚,他跟许如青此刻的关系,不是假象,也不是过渡期,是从疯狂,一下子进入了和平地带,所以他现在还有些懵。
许如青在林在野开口前“嗯”了一声,也是含含糊糊的一声鼻音,余光看向林在野。
林在野感觉到他的视线,桌子底下的手摸了摸许如青的手臂,避开纱布缠绕的手掌跟手腕,指甲轻轻蹭了蹭,又怕扯到他的伤口,不敢用力,很快又把手抬到了桌面上。
虽然他没看许如青,还是能感受到,落在他脸颊上的视线,在逐渐温度。
,秦枫点了两瓶酒,许如青不能喝,又点了一瓶鲜榨果汁,其他三个人一人一杯白酒,都是高度数。
林在野桌子底下的手想去摸许如青的手,想起来还有纱布,还没碰到就又收了回去,咽下去的酒辛辣苦涩,灌进胃里火辣辣的。
林在野呛得咳嗽了两声,许如青让他慢点喝。
秦枫在给陶小淘剥小龙虾吃,林在野看他一眼,也跟着他学,放下酒杯给许如青剥。
秦枫是剥好一个就给陶小淘递一个,陶小淘只张着嘴吃,林在野是一直专心剥虾,头都不动一下,很快剥好了一小碗,然后把碗推给许如青。
跟朋友一起吃饭是放松的,林在野喝着喝着就多了,虽然他一直在控制着,等吃完准备结账,老板都准备打烊了。
陶小淘摸着发热的脸,让他们晚上去他们那边住,四个人里许如青最清醒,说他订的酒店还有一晚,离这边并不远——
装着画的纸箱一直在许如青脚边放着,林在野只是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等到秦枫跟陶小淘走了,他抱着箱子,拉着许如青上了一辆出租车,去了郊区的河边。
初春的夜晚还是凉风,低悬的夜空下,河面在月光下反射着亮光,听着往下游缓缓流淌的水声,林在野能在耳朵里勾勒出从深冬到初夏的过程,那一定是个永恒又缓慢的过程——
连天碧绿覆盖茫茫白色,河面
许如青夹了一个吃,吃完又夹一个,一口一口把碗里的虾仁都吃完了。
陶小淘看着他们的互动,眼珠子嘀哩咕噜转了转,头往他们这边抻了抻问:“野哥,你跟我说说呗,你们俩这回是真和好了吧,不会再变了吧?”
旁边的秦枫笑着用胳膊肘在他小臂上碰了碰:“哪有你这么问话的。”
“对对,不会变不会变,喝一个,”陶小淘傻呵呵笑一下,举起酒杯,要跟林在野跟许如青碰一个。
林在野端起酒杯,许如青端着果汁,都仰头喝了一口。